“你们,都起来罢,刺客显然是谋划良久,这,罪不在你们。”
季安与周成两人,满是愧疚之色,带着自己的部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晚袭击我的人,多半是那些白莲余孽和叛军,他们应是为了报复三日前,弈吟居击杀他们同党这一事件,故而,这才悍然发动对本指挥使的突然袭击。”
“咱们是绣衣卫,是陛下的亲军,趟若咱们没能将他们第一时间缉拿归案,一旦让那些前来朝贡的使节团知晓。
堂堂天子脚下,竟被这等宵小之徒在都中闹事,陛下的脸面过不去,本指挥使,亦是再没有脸皮继续经历绣衣卫。”
说到这里,贾玖的脸色闪过一丝异色,却是军医将两支箭给锯断后,正在拿止血伤药替伯爷止血。
西宁伯一众部下,皆是凝神屏气,认真听着伯爷训话,此时停顿了一下,有资格离得近的人,抬头望去,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更何况,再过几个月,陛下便会出城秋猎,神京安全方面,乃重中之重。”贾玖正颜厉色说道,脸上沉静如水。
贾玖徐徐望了一眼面前的一众心腹,最后停留在季安,周成的身上。
贾玖脸色肃然,目光里面透出冰冷的杀气。
今晚他的亲卫二十二人,除了李直捡回一条命,其他二十一人,再无一人生还。
指挥使大人的目光,让一众绣衣卫千户,不寒而栗。
“季安,周成。”
“伯爷,卑职在!”季安神色一凛,踏前一步。
“大人请吩咐。”周成脸色肃然,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焰,腾燃而升。
“本伯,要大索神京城。”
“从此刻至明日城门开启时,全城实施宵禁。”
“绣衣卫并兵马司所有人员,倾巢而出,缉拿那些胆敢于京师逞凶之恶徒,除了各部衙门的公文来往,严禁任何人走街串巷,第一次劝告无效者,兵马司直接拿回大狱。”
“绣衣卫与兵马司各派出人手,给我每家每户严密搜查一遍,凡是可疑人员,但凡说不出从何而来,无人作保,统统下狱,另,那些身中箭伤、刀伤的人,一概锁拿回绣衣卫诏狱。
凡五品以上的官身,由各千户前往说明情况,如若对方不愿意开门让绣衣卫进去,便在他的家门前贴上一张条子,告诉他,本伯,将亲自带兵上门,会一会他。”
“有爵位的府邸,给我先严密派人监视起来,但凡有出入之人,趟若不是被监视的府里人员,直接给我拿下,问审过后没有问题,再另行释放。”
“趟若对方胆敢反抗,直接打入诏狱,不管对方是任何身份,哪怕他是魏王府的人,一样锁拿,你们两人,听清楚了吗?”
“谨遵伯爷命令。”季安也不多话,接令之后,与周成对视一眼,便带着一众透衣卫手下,开始调派缇骑布置去了。
周成当场将伯爷的命令,下发到在场的兵马司各头目。
随着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四五个衣着兵马司号衣的传令兵,当即跨上马背,急速前往召集更多的披甲军士。
伯爷所下的命令大索全城,还要每家每户搜查,这非要出动五城所有的披甲兵丁方可。
等季安带着绣衣卫消失在宁荣街牌坊,贾玖挥手示意许宿行近过来,压低声音道:
“许宿,你带上得力人手,马上赶赴东郊塔寨村,将一间打铁铺里面的人,全数秘密抓捕。”吩咐完,贾玖遂又多提了一嘴:“记住,今晚这事透着古怪,想来咱们的人,有着不为人知的势力,他们正在暗中窥伺。
你务必分出一部分人手,藏于暗处,在你前往抓人的时候,我倒是要瞧瞧,他们还会不会露头!记住,如果抓不到人,也要给我将他们的尸体留下,如果可以,最好把他们的来处给我摸透。”
“伯爷你就瞧好罢,只要那些人还在塔寨村,我保证不走脱一人。
趟若有来犯之人,定给伯爷查清他们背后之人都是甚么牛鬼蛇神。”
许宿朝着伯爷重重一点头,抱拳接令,遂带着他从边军带回来的精锐斥候,转身离开宁荣街。
……
……
等许宿闪身离开之后。
场上除了贾玖的那驾马车,便就是骆恒的四百多名全火器护军。
骆恒看了一眼大人的伤处,颇为担心地说道:
“大人,咱们先行回去疗伤罢,虽说伱所中的两箭不会伤及性命,但难保它会不会受到感染,我已经叫人通知任管事,让他派人去通知杨大夫了。”
“我没事,有没有从那些生还的刺客口中问出甚么?”贾玖摆了摆手,回首望了一眼另一边躺着的刺客尸首。
“伯爷,那些爱伤的刺客,有动手能力的,皆是服下剧毒自杀身亡。
没有动手能力的,多半也活不过半柱香,我便让新丁们给他们补了刀。”骆恒脸色平静,简单述说着。
“这些火器,还是没有燧发枪的好啊。”贾玖望了一眼亲军手中的火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今晚,新军是仗着人数多于对方,这才小胜了一场,但刚才,贾玖明显是瞧出了短板,这种火器,放了一枪再装填弹药,所费时间太长。
半响,贾玖复又振作起来,道:“还好,下个月,格伦·胡安会替我们带回来两千支新式火器。
骆恒,到时候,你亲自监督,让咱们的工匠,尽可能地吃透那些西夷人的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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