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公明神色沉静如水,冷声吩咐下来:“去罢。”
千户带着满脑子疑惑,接令下去。
端木公明复又对着余下的部众说道:“走,咱们去见一见皇贵太妃。”
……
……
永福坊门。
贾玖与冯唐稍作叙旧,旋即进入正题。
“世伯,小侄的部下在东郊与那白莲魔女缠斗,最后被她的部下接应,强行突围,我的手下亲见对方进了这永福坊。
陛下那边,我也已经打发了人进宫报信,世伯,你不会是前来阻止,小侄带兵进入永福坊的罢?”贾玖笑眯眯插入话题。
冯唐神色一怔,他还以为贾玖带兵前来,是以搜查行刺他的刺客为主,倒是没有想到锋回路转,他这次却是以白莲逆贼的名头。
“怎么?莫非世伯这边为难,那好办,小侄手中有一道陛下的圣旨,不知,世伯认……或是不认!”适才还和颜悦色的贾玖,彼时,他的脸容肃穆,星眸下隐含一丝寒意。
冯唐神色一凛,不再犹豫,抱拳说道:“不敢,西宁伯,请。”
说着,冯唐朝身后那名守在坊门的指挥使喝道:“放行,让绣衣卫及兵马司的人员进入。”、
随着那名指挥使让开身子,他后面严阵以待的龙禁尉旋即收起前出的长枪,有序地退至两旁,眼睁睁地望着大批与他们同样严阵以待的兵马司甲士,踏着沉重的步伐,越过有着太祖亲笔提写的永福坊坊门。
整个永福坊,较之外面的普通坊大了整整五六倍左右。
一条可供四驾马车同时通行平整光滑的条石道路,由坊门朝着东面延伸,一直到最东面的一处府邸的正门前。
条石路左右两面,分别各有两座王府的府邸。
左面分别是梁王府、韩王府,右边第一间则是赵王府,赵王府同梁、韩两座王府的占地相当。
与赵王府处于同一水平线的,一处较之三间王府稍微小了一圈的府邸,是为越王府。
越王乃承安帝第七子,生母在越王出生时,难产而死。
故而,越王在整个皇室里面,默默无闻,乃至整个朝野,亦是没有几个人得知越王这一号人。
而承安帝另外一位皇子,魏王。
他的府邸则是在早先兴宁街对面,原来的永嘉坊,整处坊内的原居民,皆是因为腾地儿给魏王,尽皆被户部迁往他处。
魏王的王府虽是占了整个永嘉坊,但他的王府占地面积,尚是比不过大长公主的府邸。
永福坊能够让神京城的百姓津津乐道,其一是因为坊门乃太祖亲笔手书而成,太祖期望他的皇室子孙,永远福乐安康,是为永福坊。
其二,便是因为太宗的皇长女出嫁,当日鞭炮响了一整天,彩带飞舞满神京,公主的婚车从皇城朱雀门一路到达永福坊,沿途的街道两侧,皆是设置绚烂多彩的火炬,场面极其壮观。
单长公主的嫁妆,禁宫侍卫便抬了一下午,直至天色擦黑,街面上才看不见禁宫侍卫的身影。
十里红妆不外如是。
永福坊除开赵、韩、梁、越这四座王府,东面尽头那处最大的府邸,便是乾武帝的嫡长女,大长公主的府邸。
贾玖脸沉如水,举目望着太宗亲笔题写的‘长公主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承安帝的嫡长女,却是只有一个‘公主府’三字,由此可见,大长公主,在整个皇室当中,实乃举足轻重。
贾玖此次带兵前来大长公主府邸,说他没有一点心理压力,那是他骗季安周成等人的。
不过,如是他今晚不在神京城露出独属于他的獠牙,往后,他难保别人不会丧心病狂,对他的身边人再次痛下杀手。
“季安,拿上我的拜贴,去罢。”贾玖从怀里掏出最新赶制出来的名贴。
季安上前一步,微一躬身,双手从伯爷手中接过那张写满官职的精致名贴,举着千斤重般的步伐,敲响大长公府的门锁。
……
……
千里之外,彼时已经来到了丑时。
三艘打着内务府的高大楼船,正缓缓驶进通济渠。
两岸俱是打着火把的两江提督骑卒,远远观去,两岸的长长火龙之下,人数加起来,约摸在八千骑左右。
整个两江提督的八千精骑,尽皆在此。
中间那艘楼船,四层甲板的一处正厅内。
里面烛火明亮,炭火正旺,茶香四溢。
虽说时值入夏,但彼时正厅内空气流通,加之运河上面微风习习,倒是可以驱散一些热气,更遑论,这处正厅内,四周木质的墙壁下面,还摆着偌大的八块巨形冰块。
正厅内一共五道身影,四男一女。
太上皇居上首而座,前内阁首辅陈观陈阁老正落座上皇的对面,彼时,正与陛下手谈。
此次,二人所执之子调换了过来,上皇所执的乃是黑子,陈观执白子。
另外两道身影,一位是被上皇称之为小豆子的老太监,彼时的他,正躬着身子在上皇的后背,轻轻替上皇扇着偌大的蒲扇。
另外一位男子,则是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道袍,正是龙虎山当代天师的师叔,游必老道,亦是贾玖名义上的师兄。
游必此时正与一名气质如兰的美貌女子,他们隔着上皇与陈观三步外,以一处茶几上面相对落座。
游必观望着白衣素净气质出尘的女子,一双白嫩的素手,正在娴熟煮茶,其观常性,连他这位道行高深的老道,亦是颇多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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