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的,谁会想将女儿亲手推去给别人为奴为婢的?
诚然,许也是,多多少少碍于面子那一关,委实过不去的因素。
“二婶想那里去了,咱们薛家的女儿,当是不能成为别人的妾了,二婶你试想一下,如是最终能够说得动玖哥儿,让他再寻一下祖上,会不会还有一房死绝了的。
等那时,再让玖哥儿兼祧一房便是了,何况,我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位礼部的大宗伯,当初便是他当着皇帝的脸面,替玖哥儿婉拒了皇贵太妃娘家侄女的昏约。
如是东府再爆出一房死绝了的贾家人,我估摸着,那位大宗伯,定会在第一时间,便会允了玖哥儿的兼姚之举。”
“这事……能成吗?”薛二婶起了意,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成不成,那还不是玖哥儿一句话的意思。”
薛姨妈清了清嗓子,复又说道:“眼下最重要的,当是要想个法子,让琴丫头住进东府去,咱们家的琴丫头,模样何其出挑。
我可是隐约听说了,府里的老太太,有意要撮合宝玉与琴丫头,二婶你倒是想一想,要不要与荣府结这个亲家。”
“宝玉呢,我瞧着也是个好的,就是性子太软了些,如是琴丫头能嫁进来,倒也不会让宝玉欺了去,这也称得上是一门好亲事。
但话又说回来,咱们先不说我那位姐姐,单说西府真正的管家大权,实际是落在凤哥儿的手中,二婶你且好好想一想,琴丫头,掰得过凤哥儿的一只手腕吗?”
其实,薛姨妈初初进京时,抑或是礼部扣下宝钗的名贴后,她也有想过,遂了姐姐的意,撮合宝丫头与宝玉好了。
谁知,后面连着出了几件事情,玖哥儿这样出挑的男儿,薛姨妈也会在午夜梦醒时分,不止一次盼望着,朝廷给宝丫头许一个像玖哥儿那般的女婿。
可不曾想,竟然被她给盼到了!
薛姨妈打着琴丫头的主意,自然是希望她们姐妹俩有个依靠,至少不会被其他二房欺负了去。
薛二婶虽对贾宝玉的性子没甚了解,但荣国府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早在进京前便听过不少风言风语的,在进了京之后,更加是近距离接触了一回,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的。
而东府的那位,可是双亲都已经不在了,偌大的宁国府邸,皆是由着那位西宁伯一人说了算,以后,但凡琴丫头嫁过去,也不用时时请安,晨昏定醒那些,更加无须对着在大房日日立规矩。
毕竟,这也是各过各的,互不打扰,诚然,西宁伯自是会有什么好处,都会先紧着大房那边。
薛姨妈见二婶神色犹豫,继而将话题拉到玖哥儿的身上,说道:“二婶,玖哥儿是什么样的品性,想来你也清楚一二。
按我说呀,以他眼下的圣恩,许是不消几年,咱们便需要喊人家一声,国公爷了,这国公爷夫人的名声,是许多高门大家闺秀,都羡慕不来的。”
“你再瞧瞧,一座府邸两个牌子,以区区三等伯爷爵位,居住在开国国公府的宅第里面,二婶,你单想这一点,便可以窥视天子,对玖哥儿是何等的隆恩了!”
说毕,薛姨妈也是颇多感触,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笑意,这样出挑的哥儿,却是她的姑爷!可是让薛姨妈于心头无比骄傲起来。
薛二婶瞧着与有荣焉的大嫂,她脸色有异,垂首稍一思索,便对对大嫂所说的话,颇为认同。
正当薛姨妈准备继续劝说时,同喜正好从王夫人的院里追了出来。
“太太,东府玖大爷已经过来了,大爷命我过来通知太太,好回去招待客人。”同喜气喘吁吁。
薛姨妈闻言,将刚要吐到嘴边的话语给收了回去,转而对二婶说道:“这事且揭过,琴丫头年龄还小,咱们也不急,先回去见见那位玖哥儿。”
另一边,梨香院。
就在橡胶树一事,
薛颂与贾玖二人聊得兴起。
薛蟠兴趣缺缺地替二叔和玖大哥斟茶。
瞧见大侄子这般神色,薛颂遂朝薛蟠说道:“蟠儿,你且与蝌儿去厨房那边瞧一瞧,看看需甚么时辰摆饭。”
薛蟠闻言大喜所望,他早就听这劳甚子橡胶树腻歪了,赶紧点头应下,而后朝贾玖告罪一声,便和薛蝌出了茶室。
贾玖的手指轻轻划过面前那盏青花瓷杯沿,对于薛颂支开薛蟠与薛蝌,佯作不知。
“伯爷,恕我唐突,这移植橡胶树,可否让我薛家参与进来,伯爷请放心,我薛家负责将树苗从南洋那边运送过来。
而在玉州岛置地打造橡胶树种植园区,亦是由我薛家出面,伯爷这边,出制艺工人,及管理人员即可,我薛家只参与分红。”薛颂神色恭敬,提起荣壶,替伯爷重新换了一盏热茶。
贾玖并没有端起面前那盏新茶,稍作思索,而后问道:“薛二叔,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们薛家,平白无故便给我送上这么一份厚礼,薛家,可是有什么难为之事,需要请托与我?但说无妨。”
薛颂神色略显尴尬,须臾,他容色恢复过来,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伯爷明鉴,是我过于猛浪了。”
语气微一停顿,复又继续道来:“还不是因为我家那个女儿,因他与梅家婚约一事……”
最终,薛颂将薛宝琴屡屡被人拒婚一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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