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将捅穿敌人身体的长矛收回,他们便被掩杀而至的京营甲士一刀劈死。
后面郑镇军的刀盾手。
他们踏着脚下同伴的尸体,红着眼迎面与京营的士卒,盾撞盾刀碰刀地互撞起来。
双方在甫一见血的那时起,便已经杀红了眼。
不是敌人倒下,便是敌人手中的刀捅进自己的身体。
双方甫一接战的时候,柳芳站在高处上面凝了凝神。
“这伙贼军的战力和心里素质,都不是那些水匪能够比较的,瞧他们的阵形,怎么会有长矛兵,这南边也没有…嘶!他们这是专门对付京营和龙禁尉的战阵!”
在心里倒吸了口凉气的柳芳,目光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当即森严下令道:“在保证我方军士伤亡的前提下,能不要俘虏就不要俘虏。”
柳芳无视下面惨烈的厮杀声,而是紧张地盯着敌方的指挥阵形。
“看来,对面的指挥曾出身京营!”
与此同时。
早在东平侯下令两江提督兵马出击时,两江水师的战船,如鬼魅般出现在夜色下的玄武湖中。
这时,水师的战船开始俘虏落水贼军,或射杀小岛与岸边的贼兵。
玄武湖铁索桥这边,湖水开始染红了附近一带。
而东平侯成金的二万提督兵马,则是像蚂蚁般朝着玄武湖的方向嘶吼着奔来。
另一边。
白莲教百余人借着月色,第一时间朝东南的方向急急退去。
没逃多久,便让他们遇上一队游骑和数百名长枪手。
只是,不等双方摆开阵势准备厮杀一翻。
那批看不清是谁的兵马,便在队头的喝令声下,径直调转马头朝西边掩杀过去。
“童先锋,你脱身后马上返回总坛,将这里的事情禀明教首,我要去查明郑镇的来历。”白莲圣女望着远去的兵马若有所思,而后才吩咐左先锋童林。
童林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圣女,难道那个郑镇不是前太子旧部?”
白莲圣女凝眸,转身说道:
“不像,他们躲藏在紫金山,定然是想等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刺杀两宫天子,就凭这一点,他们绝对不是前太子的旧部。
我准备先去金陵寻找一些线索,如果最终无所收获,我未来或许会潜往神京城,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位王爷躲在背后谋划我教。”
“圣女是从哪处地方瞧出对方不是前太子旧部?”童林还是不明白,前太子遗孤刺杀大周皇帝,这不挺合情合理的吗?
等两位天子死了,那他自然名正言顺地坐到那个位置。
“如果是太子遗孤,那么他必然会暗中联络以前支持太子的朝臣,而不是贸然刺杀。
因为现在的朝野里面,对于太子曾经祸乱宫闱,而反感的大臣众多,当年太子举兵谋反,恰是败在这里。
如果不是他被爆出与承安帝的女官有染,想来,如今坐在龙椅上面的那位,便是他了。
当年没有多少文臣支持太子登位,现在,更加不会有人支持他的遗孤,还是一位没有名分的血脉,明白了吗?”
白莲圣女说完,冰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来如此。”童林稍作细想,恍然大悟。
一位被废的太子,且还是与自己父皇后宫女官有染的人,这种德行不足之人,终究会招致祸患。
德不配位更是大忌。
那他民间的血脉,自是没有人会支持他来上位了。
“圣女安全紧要,我将所有人手留给圣女,我只身一人可以脱困。”明白过来的童林也不废话,当即准备和圣女分开。
“不用,我就带着我的侍女,还有米更他们几个,你们小心,我一有发现,便会命人传回消息。”
童林也不多言,抱拳告退一声,直接带着三位坛主和白莲教众离开。
等童林离开后,一旁的白莲教大掌柜米更,骤然出声。“郡主,当紧记,言多必失,咱们先离开这处地方罢。”
白莲圣女闻言,美眸闪过一丝恼意。
很快,她一面点头应下,一面仔细盯着米更问着:“米更,适才那些官军是车马行的人?还是你安排在官军里面的人手?”
只见米更摇头否认,答道:“具体是谁的兵马,我却是不知道的,行里有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便不要多打听。
我的人手,不都在这里保护着伱吗?”
说完,米更笑眯眯地环视一周七八名他的手下。
白莲圣女美眸瞬间一寒,冷声道:“你既然喊我郡主,那你是不是应该做好奴才的样子,主人问话,你这个奴才不是应该有问必答吗?”
米更脸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道:“郡主,请你不要忘记了,我是晋王府的人。”
“呵,是呀,你这个晋王府的老人,却来保护晋王仇人的女儿,你也好意思提自己是晋王府的人?”
“郡主,我们晋王府,是被当时的三皇子下令龙禁尉圈禁,并不是太子下的命令,严格说来,大明宫的崇德帝,才是我们晋王府的仇人。
敌人的敌人都是可以互换利益的朋友,况且我答应了一位故人,要确保你在白莲教的安全,我不能食言。”
正想冷言嘲讽回去的白莲圣女,却瞥见前面的探子往己方这边打了个手势。
倏地,一声奇怪的鸟鸣声响传来。
米更凝神听了一会,当即神情一松,道:“是徐纶的人过来接应了。”
不多会,叶修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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