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且先瞧瞧这份奏折,朕先与诸位爱卿商议一事。”说着,崇德帝命戴权将贾玖上表的那份盐政革新陈疏,递给忠顺亲王。
“杨爱卿言之有理,此事等会你们内阁商议着办,票拟便直接快马发往金陵,不过,王大学士所顾虑的,朕也会考虑进去。
那些叛军俘虏,西宁伯另有用处,你们内阁只需命金陵那边,将主要人犯押递进京就好。”
说完,崇德帝目光精茫一闪。朝武勋那边问道:“信国公,伱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紫金山和梁州岛藏了如此多军粮器械,这背后的势力,必然不是单单一个前户部尚书,和金陵绣衣卫指挥同知便能够做到的。”
其实,崇德帝已经抽出了贾玖单独密奏,疑惊现前太子遗孤一事的详细奏折。
目前朝野为了过继一事,闹得他这段时日心烦意燥,如今又出现皇兄的遗孤,且还是以刺杀他和父皇为前提。
如果此事被父皇得知!
想到此前在重华宫与父皇的对话,父皇明显是有心要让皇兄的遗孤来继承大统。
没想到,这还没过去多久,便就爆出太子遗孤一事来。
此事,不得不让崇德帝慎重对待。
这件事情,除了父皇手中的那支暗卫,夏守忠那老货,也就是自己和戴权知道。
看来,事情是出在了重华宫,或者父皇那支暗卫的手上。
崇德帝目光紧紧盯着高台下面的四位武勋,心底里却是百转千回。
雄武侯踏前一步,杀气腾腾地拱手奏道:
“启禀陛下,据臣从奏折上面看到的军粮和军器数量,这伙人明显已经谋划达十余年这般久,杨阁老所言不无道理。
不过,臣更加倾向于将金陵所有大小官员全部下狱,让京师里面的绣衣卫和探事司下去详细地查一遍,查到谁的头上,谁没有嫌疑,便将他放出狱来。
陪都里面的那些官员,本就是闲职,如此一来,倒也不用担心贻误衙门的运转,臣在军中一直奉承一句话:宁错杀,毋放过。”
“陛下不可,如此大动干戈,誓必弄得人心惶惶,如此一来,便会助长幕后之人的嚣张气焰。
那怕金陵六部有牵涉之人,想来也是一些小鱼小虾的角色,真正的幕后之人,必然是藏于更深处。
陛下,只需要着一位得力干将遣往金陵坐镇,命其秘密暗查探访即可。”王易之连忙出声制止雄武雄的这翻惊天言论。
“臣附议!”其他三位阁老出班,力挺王易之老成之言。
雄武侯撇了撇嘴,退往自己的原位置之上。
信国公与英国公一直半闭着眼睛,在雄武侯说出那句宁错杀,毋放过时。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而靖宁侯,一直以来便是沉默不言。
与此同时。
在这静谧的暖阁中,只听见一道狠狠一拍大腿的声响。
“好!好!好!”
“陛下,这道陈疏是何人上表,简直是天纵奇才,臣敢问陛下,是何人如此大才,竟能想到此翻绝妙之计。
臣弟适才在心中粗略测算了一下,如若这个衙门和商号真能实施下去,想来,朝廷的盐税必然会迅猛增长,而内务府那边,更是增加了一笔大的收入。
陛下,臣弟绝对举双手赞同盐政革新,谁敢出言反对,臣弟第一个不放过他!”忠顺亲王突然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惊喜莫名地大声叫喊出来。
其余重臣,纷纷侧目。
如没有听错,好像忠顺亲王说了盐政改革四字?
嘶!陛下来真的?这是信国公武勋那边的心里话。
嚯,这文淮不愧是圣上的马前卒,这才刚到江南没几日时间罢,便已经上陈革新盐政的奏疏了?
盐政改革一事,崇德帝已经和内阁诸位大学士提过一嘴。
众人只是表面上赞同,实际上没有一人能够相信,这盐革能够实施下去,哪怕有了西宁伯那张精盐方子。
如今从忠顺亲王口中听见此事,倒也没让内阁那些大学士们惊诧。
这一个月以来,崇德帝早已经命内务府,替这些重臣一一送去生产出来的精盐。
而这些朝廷重臣,虽表面上没有品头论足圣上赐下的精盐。
实际上,他们早已经被贾玖发明的精盐给养刁了嘴巴。
现如今的他们,没有大内酱面局生产出来的精盐下菜,竟是味同嚼蜡。
忠顺亲王将手中的那份、关于设立盐务总署的奏疏递给旁边的杨首辅,笑言道:“杨阁老且看,这位还是大才,你们内阁这边倒是捡了一位宝贝。”
闻言,王易之等人纷纷好奇起来,难道忠顺亲王说的是文学士?
崇德帝也没有想到贾玖竟能想出这等策论。
不过,让崇德帝颇为意外的是,贾玖竟然命人拿办魏王府的典宝,拒绝赴宴梁家。
这才是崇德帝最为满意贾玖的地方。
崇德帝心中微念了句甄家,而后环视高台下面的诸卿一眼。
半个时辰。
陆文心情激荡难耐,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早已经伸长脖颈的信国公。
就在忠顺亲王猛拍大腿时。
信国公便抬眼望去,直到他发现杨瑞和看着那道奏折时,一直不停变幻的表情,实乃是让信国公如抓挠心肝般难受。
接过来匆匆翻到最后一页,反正前面的那些,信国公也看不懂,等他看清后面署名的是贾玖之后,这才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将手中的奏折递给英国公,信国公决定朝陛下坦白一下,奏道:“启禀陛下,老臣的孙儿与西宁伯有营生往来,臣先在陛下这里通个气,省得未来有那起子小人,暗戳戳中伤陛下与我的君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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