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很生气。
他也同样不信昊天神。
所以看到这些荒人的妇孺们被杀,他想到自己,想到林将军的灭门惨桉,想到了卓尔的全村上下,老幼妇孺,同样的也是一个不留。
所以这一路上,他但凡只要是遇到了这样的西陵神殿骑兵,被会愤怒的冲上前去,也不问由来,将他们统统都打死就对了。
莫山山虽然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可是,在天生的善良,与对老幼妇孺的同情心之下,最终也仍还是默认了宁缺的做法。
就这样。
两个人继续北上,思想碰撞了一路,宁缺也生闷气的杀了一路,直到路也越来越难走了。
天弃山也到了。
两人一同爬上山顶,面对着这个山顶上的白雪皑皑,莫山山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便对着旁边的宁缺说道:“十三先生,你看这山上的雪,好美啊!它们是这么白,这么的纯洁,如果没有永夜降临,相信它们也会一直都这么白下去,一直都这么纯洁下去。”
宁缺道:“莫姑娘果然不愧是书痴,总是能风景夸的美如画,可我宁缺是熟人,在我宁缺看来,这山上的雪,就像是我家桑桑做的打卤面,同样也是这么白,嗯,要是能在这上面洒下一些葱花,那就更完美了呢。”
“噗--”
莫山山差点被逗乐了:“没有想到十三先生你,还有这么幽默风趣的一面。”
但其实她心里面又酸又涩。
终究是她这山山,在某人心目中的地方,还是不如另一个桑桑。
宁缺突然就一把将她拉了过去,背过身,又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莫山山被这一举动搞得懵掉了。
可是宁缺不能懵。
“傻姑娘,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有人在偷袭我们吗?”
莫山山这也才恍然大悟。
脸色绯红。
从宁缺的怀里脱身。
抬起头来,就果然见到,天空之上原本就在不断飘落下来的雪花,已经全部都变成了冰刀,密密麻麻,每一朵都是那么的寒气凌人,杀气凌然。
可十三先生的背,却又仿佛是铜墙铁壁,挡在自己的身前,竟然令那么多的冰刀都不能前进一步,落在他的背上,除了噼里啪啦,就只剩下了一道道的白痕。
衣服倒是全部被刮破了。
“你疼吗?”
莫山山看的很心痛。
“不疼。”
宁缺回答:“他这是在给我瘙痒痒呢。“
“他?”
莫山山:“莫非十三先生,你知道这偷袭的人是谁?”
此人好生厉害,居然能相隔不知道多少里的距离,以气御道,改变天象,化落雪为冰刀,莫非,难道是知命境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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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山山抿心自问,她自己肯定办不到。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宁缺,这位十三先生,年纪轻轻,听闻才拜入夫子门下不过一整年的时间,如今却招来未知的知命境以上强敌,会不会有危险?
“不行。”
莫山山心道。
她连忙后退几步,摆出块垒大阵,欲要助十三先生一臂之力。
可是宁缺却摇了摇头。
摆手阻止她:“隆庆王子此时方入知命,正是一身气息与天地之道联系最为紧密之时,想要借这个机会,杀我宁缺于我微末之时。”
“这是我与他两个人的恩怨。”
“去年也这个时间,我与他一起考入书院,一起登上了书院的第二层楼,通过了夫子的考核,可是夫子却选了我为弟子,现在看起来,他应该是不太很服气。”
宁缺把嘴角撅起来。
这是他的招牌动作,每一次欲杀人前也都是这个表情。
莫山山惊道:“这位隆庆王子,我知道,世人都在传他为人和善,待人温文尔雅,却没有想到,行事居然如此歹毒,争不过别人,难道就要杀人吗?”
“哈哈哈哈......”
宁缺大笑:“那是你‘书痴’莫山山,太过于天真,太过于无邪了。”
“世人都在传,我宁缺文章虽然写的好,却是一个风流浪子,流连烟花柳巷,是青楼与勾栏瓦舍里面的常客,但我其实只是去喝酒而已,还有人在传,我宁缺是一个杀人小魔王,最喜欢割人的头,还有割人家的耳朵,恨不得把我形容成恶魔,变态,可这些都只是我边疆之时,杀那些帝国的斥候,还是马贼才会去干的事情,因为需要用它们来报功。”
宁缺又自嘲一笑:“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莫山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宁缺就又干脆把话挑明:“有时候我们人的眼睛看到的,其实并不定是真实,而我们所听到的答桉,也有可能是别人想要告诉我们的,也不定是真实,所以我们需要用到眼睛去分辨,用耳朵去倾听,这个世界的真与假,不能够盲从,也不能够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真理,也往往都是这样被找到的。”
莫山山深受震撼。
她听懂了一部分,可还有一部分还来不及深究。
时间不等人。
宁缺又已经扭过了头:“这些话都只是我个人的理解,莫姑娘若是觉得有道理,不妨留着以后再慢慢去研究,咱们还是先把这眼前的麻烦处理了吧。”
总是被对方这样射,虽然不破皮,但是也还蛮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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