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产芳婷人已经走了？”
从姜昕口中断断续续听到他们两人的事情，胡东做出这个判断。
“嗯，她把行李全部打包带走了，现在可能都坐上回家的火车了。”姜昕点头应答。
胡东探过半个身子朝产芳婷原来住的房间望去，果然是空空如也，干净的犹如未租住时的模样。
余光瞥一眼沈丰的房间，他东西倒是都还在，只是人已经不知去向。
“昕昕，你先在家待一会儿，饿了就先点点外卖，我出去找找疯子，我怕他想不开。”胡东温声细语的和姜昕说。
沈丰想不开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要是没有人去开导他一下，这个莽夫还不知道会不会抑郁之下闯出什么大祸。
经历过沈丰和产芳婷的争吵，姜昕心有余悸的问胡东：“冬瓜，你会不会也背着我和客户谈恋爱了。”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她肯定接受不了，和胡东离婚那都是轻的，说不定连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
她可是净身出户和胡东浪迹天涯来的。
“傻瓜，你在想什么呢”胡东轻弹一下姜昕的小脑瓜，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交给他，“呐，你自己查嘛，要是有这种情况，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姜昕听话的接过手机躲回房间，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检查一下不费什么工夫。
至于胡东去找沈丰，她没有阻拦，前不久她也是经历过失恋的人，虽然是她提出来的，但失恋的滋味她清楚的很。
胡东双掌合拢，使劲的一搓自己的面庞，在心里嘀咕，这都叫什么事嘛。
他今天才考了六个小时的试，现在很累的好不好，怎么回家还能碰到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就想好好的躺下睡一觉啊。
再不济，陪姜昕出去过过二人世界都行啊，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去给沈丰当什么心理导师。
胡乱洗一把脸，他就匆匆出门去了。
没有再打电话询问沈丰的位置，目的地只有一个，天台，沈丰必然在那里。
沈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出来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往天台钻，被客户怼了，钻天台，和产芳婷吵架了，钻天台，开单不顺利，还是钻天台。
天台简直都成了他心中的圣地了。
每钻一次天台必然喝酒，直到酩酊大醉才回家，胡东都担心沈丰什么时候会不会一失足摔死丫的。
推开楼顶生锈的铁门，胡东一眼就瞄见了独自坐在边缘的沈丰，身后散落一堆酒瓶子，有白的有啤的，细数一下空瓶子数量，他的酒量绝对吊打传说中的北方人。
熟练的走过去坐到沈丰身边，给自己打开一罐啤酒，胡东仰头畅饮起来。
为了法考努力了这么久，他也是需要放松一下。
“东哥，你来了，”沈丰脑袋都不带转一下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撑起右手凭空虚敬一下，“东哥来走一个，提前祝你考试通过。”
“借你吉言吧。”胡东碰一下他手中的杯子，再喝一口后，终于提到今天的正戏上来。
“听说你和产芳婷分手了，原因是你和客户谈恋爱？这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呗。”
提起产芳婷，沈丰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悲伤的神色，猛灌两口白酒后，他开始详细给胡东解释自己的做法。
胡东越听越觉得离谱，他心里十分确定，沈丰魔怔了。
正常人，或者说正常的销售，谁会想到用和客户谈恋爱的方式去开单，这是在玩火，稍有差池就会引火烧身。
解释完一切，沈丰带着希冀的目光转身看向胡东，悲哀的问道：“东哥，我就想开单而已，我没有做错对不对。”
他想获得胡东的认可，产芳婷不理解他，他相信胡东一定会理解他。
两人曾经同甘共苦过，最穷的时候吃不起饭，一天一顿清水挂面的滋味，胡东不可能会忘记。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了，胡东惊的跳脚而去，对着沈丰破口大骂：“你特么是不是疯了！想赚钱没有错，但是你用错了方法。”
“这样子做太危险了，你游走在诈骗犯罪的边缘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到时候亲自去监狱门口接你出狱。”
他的语气中尽是恨其不争，时间让沈丰堕落了。
“犯罪？不存在的，我没有直接从客户手上获得财物，我只是给他们画个大饼让她们和我一起做投资努力赚钱，根本不构成犯罪。”沈丰自信满满的回答。
和胡东待一起久了，法律他或许了解的不是那么透彻，但是简单的基础知识他还是能信手拈来的。
沈丰的做法，无疑是处于无人管控的灰色地带，看似没有什么事情，一出事就是滔天大祸了。
其间最难把握的就是一个度的问题。
今天沈丰可以从正常的电话销售转变成这种方式来开单，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图省事偷偷昧下客户的钱财。
这才是胡东担心的关键点，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贪念，人心善变，和太阳一般，不可为人直视。
“对不起，你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但是疯子你努力的方式，我不敢苟同，收手吧。”胡东放下酒瓶，认真的盯住他的眼睛严肃的说。
他希望沈丰可以悬崖勒马，趁现在还没有犯什么错误，他还有悔改的机会。
胡东一语成谶的能力很强大，他的担心在不久之后即成为事实，只是两人并没有知晓未来的本领，事情的发展走向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不可更改。
沈丰没有听劝，产芳婷不理解他就算了，连胡东都不理解他的做法，压抑了一下午情绪的他终于爆发了。
腾一下站起身，沈丰伸出手指指向胡东，因为情绪激动，手指在风中微微颤抖。
“胡东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没有愿意支持我的人，所有的梦想都必须靠自己去实现，这种感觉你不会明白。”
“我想赚钱，想实现经济自由，我不想一辈子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有什么错，只要我没有违法，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说完这些，沈丰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摔门而去，徒留身后的胡东待在原地。
他不过是这个平凡世界万千逐梦者中的一员，不该被指责，他需要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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