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北方形势
“唐公此次出使受累了。”看着黑瘦一大圈的唐俭，李陌莫名生出一股敬佩外加怜悯的心情。
唐俭那是真的瘦，明明去的时候英姿飒爽，回来都快成麻杆了，不像罗胖子只是甩掉了几斤肥膘。
大唐正是有着诸多像唐俭、杜如晦这样的文武名臣才得以辉煌繁荣，大唐是全唐人的大唐，李二顶多也就是占了知人善用、胸怀宽广的优势。
“可否请杜公前来一叙？”唐俭着急想要将杜如晦请来一并汇报商议出使的事务，刚才转了一大圈，没找到杜如晦的人。
“杜公此刻估计是在和孙神仙打太极，我这就差人去请。”
李陌带着唐俭、罗胖子先到了会议室，杜如晦随后走了进来。
两位国公寒暄一阵，进入了正题。
“茂约此行收获如何？”杜如晦也非常关心东突厥的形式，在此之前大唐和突厥相比，无论是在疆域，还是在兵力方面都不占优势。
后来突厥拆分为东西突厥，大唐这才从北部的重压之下得以喘息。
即便如此，东突厥对大唐的压力始终存在，武德年间，偶有摩擦，大唐始终处于劣势。
“李陌小子的商战论果然好用。”
唐俭先是对李陌之前提出的商战的理论夸赞一番，接着便开始叙述自己在东突厥的经历。
他出使东突厥之后，先是向颉利可汗，进献了一批琉璃、香水，瓷器、丝绸、西域的珠宝香料以及胡姬，接着又分批进献了琉璃镜、新式马车、精美的宝剑等新奇商货。在唐俭轮番的“谄媚”之下，颉利对唐俭逐渐生出了好感。
与此同时，罗胖子更加圆滑，东突厥各部，从上到下，认识不认识的，各类商货全都送了个遍。
两人配合之下，东突厥贵族圈子算是打通了。
在此之后，罗胖子开启了敛财模式，向善十年不够，学坏一日足矣。
老罗将李陌各种兜售商货的手段运用的玲离尽致，奸商的嘴脸显露无疑。
尤其是拍卖会，每半月举办一次，拍卖的全都是太平分批运过去的各类新奇商货，而且优先接受黄金、牛羊作为拍卖之资。
几番操作下来，数万只牲口轻松进账，东突厥的商贾全都还得感念他的好处。
相对来说，唐俭的行动就不那么容易了。
尽管他给颉利送去了大量的财物，但基于两国敌对的形式，颉利是不可能发送对他的盯梢的。
不过还好，有裴行俭。
他夹杂在大唐的商贾之中，辗转于东突厥的各部之间，顺利与各部达成了不少不能说的共识。
“俟斤夷男果真有心叛离东突厥？”杜如晦两眼冒着精光询问。
“薛延陀居于漠北。本为铁勒之一部，之前受西突厥统治，后因西突厥内乱，夷男率其部落七万余户臣属于东突厥，却又逢上颉利可汗的残暴统治，他早就有心与东突厥奋起抗争了。某这次只不过是小小助推了一下而已。”唐俭谦虚的回应。
“我大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杜如晦继续询问。
“某与夷男谈的是，大唐可暗中对其加以资助，提供些粮食，授予其可汗的称号。”唐俭说的这些也都是出使前李陌出的馊主意。
“薛延陀若是揭竿而起，举旗暴动，回纥、拔野古等部也该蠢蠢欲动了吧？”杜如晦眯着眼笑的很灿烂。
“不光是这几个部落，阿跌、同罗、仆骨、霫等部皆有心叛离。”唐俭同样春风满面。
“这是为何？”
“颉利可汗重用汉人赵德言，此人作威作福，变更旧俗，政令烦苛，各部首领渐生不满。颉利之后又信任胡人，而疏远本族人。胡人贪婪，反复无常。再加上他连年用兵入寇我大唐边境，属民早已不堪其苦。”
唐俭详细讲述了他在草原上收集的各种消息，杜如晦听了频频点头，李陌则有些心不在焉，他对它国政治完全听不懂，也不太感兴趣。
“李陌，你可有什么良策补充？”杜如晦看李陌在走神，心有不满，问他还有什么鬼主意。
“老杜有没有听过战争财？”李陌想起了后世两国交战，总有那么些不安分的国家挑拨离间，向其兜售武器，大发横财。
“战争还能发财？”继商战的理论之后，杜如晦和唐俭再次听到了新的名词。
“这是自然，那个什么陀一旦和突厥开战，除了马匹不缺，估计什么都会缺，他们缺什么，咱大唐就卖给他们什么便是，陈旧的兵器铠甲、运送粮草的车辆、少部分的粮食、甚至是一些治伤的药品。”李陌列举了一些例子。
“这样做岂不是会养虎为患，对大唐不利。”唐俭和杜如晦全都有所顾虑。
“肯定不会，兵器铠甲、粮食、药品，这些都属于消耗品，用完了就没了，每次只满足他们一些最基本的需求即可。”
李陌见唐、杜两人一直在沉思，估计一时也不好评估“战争财”的礼毕，于是又补充到：“其实除了关注东突厥的内部矛盾，我大唐也需多加注意东突厥的小动作，咱们在瓦解对方的势力，那个叫什么利的，估计也在打大唐的坏主意。”
经李陌提醒，两位国公赶紧翻开舆图，在图中细细的查找对大唐可能得不利因素，最后，两人的手指同时指向了地图上的一处位置。
梁国，梁师都得地盘，辖雕阴、弘化、延州等郡，与大唐势不两立，之前大唐国势弱小之际，屡次进犯，而且多次联合东突厥侵犯大唐。
“是得小心地方梁师都得狼子野心。”杜如晦喃喃说了句。
“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李陌看了眼地图中的位置，马上就有了想法。
梁国离太平很近，不过五百里，而且其国土面积也就比长乐郡略大。这岂不是长乐折冲府最理想的练兵对象。
说夸张点，都不用什么战术，派五千铁骑过去，足矣将其荡平，说不定还能捡些俘虏回来，充当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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