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丧礼
雾蒙蒙的天夹杂着零星的小雨，今天是高仲亮的告别仪式。
叶晓云觉得自己应该这几天都把眼泪流尽了，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还是哭的快要昏阙过去。
说不恨是假的，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的夫妻，她想过和他分开，那是她忍受了多少不舍，承担了多少心灰意冷才下的决定，可是他就突然纵身一跃，把所有的愧疚都推给了她。
明明错的是你，为什么你可以走的那么洒脱，为什么，总是要丢下我一个人。
何靳笙静静的站在高仲亮身边。都说人走了之后，会轻几克，那是人精神的残留。作为警察应该坚持唯物主义观，可是今天何靳笙想唯心一次，他最后看了师父一眼，他知道那是最后一眼，眼前的师父熟悉又陌生，您最后那一刻在想什么？师母的那句话，真的摧毁了您所有的信念吗？
师父，你要一直看着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邵正接了一个电话后走到何靳笙身边拉了拉他：“我师父刚和我说，他一会赶来参加高队的告别仪式。”
“秦老那边案子找到证据了？”何靳笙问道。
“嗯，师父用了三天时间分离了尸块和排泄物。又用了十天时间检验了大大小小几十块尸体碎片，发现了藏在尸体骨缝里的一个瓷片。顺藤摸瓜，这个瓷片的瓷砖因为当年老板欠债，偷工减料的一批瓷砖，只卖给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这个杀妻案男人的领居，他们家早就移居国外了，可是没想到嫌疑人临摹过领居家的钥匙，所以是在对面邻居家分尸的，他也没有完全说谎，他确实参与了分尸，而他不愿意交代作案地点的原因，是因为在作案第一现场发现了另一组指纹，是他的儿子。”
“所以杀人是他儿子，他并没有报道上所说演技逼真，他一开始真的以为他老婆离家出走了，可是后来事情闹大了，他儿子才说了实话，他眼见无法收场，就给他老婆剥皮拆骨丢进了下水道。”
嗯，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一丝什么，像是抓住了，又像是没抓住。
过了一会，秦老果然到了。看着昔日战友的遗体，即便见惯生死的他，也忍不住悲怆道：“总说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联手一次，可总没能等到这个机会。”
张局上前宽慰道：“听说你这边已经好几夜没睡了，案子破了，尽快休息。”
秦老点了点头，在人群中寻找何靳笙的踪迹。何靳笙心领神会的走到他身边。
“案子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秦老倒是开门见山道。
“多谢秦老，邵正应该还可以。”
秦老看了张局一眼，拉着何靳笙低语道：我与你师父有一些交情，他自杀前一天给我打过电话，问过我人摔死会有多痛，我那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就问他在哪，他说他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后来因为我有事就没细问，但我觉得事情蹊跷，你自己掂量一下啊。但是，小子，查案可以，可你自个。”他用力拍了拍何靳笙的肩膀：“别陷进去。当务之急是先破了分尸案，你师父的事儿，我这边会盯着。”
没想到秦老一眼就看穿何靳笙的心思，他的确怀疑师父的死因。他急于想破9.13的案子，之后好着手去查师父为什么突然坠亡。
他总觉得师父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我那边的案子有了眉目，但是还需要一个汇总的报告。这些劳什子事还得做。等我回来，我会我问清楚。”秦老又瞅了张局一眼：“他是个老狐狸，我在，你放心。”
以退为进的策略确实有效，何靳笙揽下9.13的案子，就不会去查师父的案子，也不会去查袁振辉。虽然，还没想到张局和袁振辉之间有什么协定，但是那天在医院门口，张局出现的太过于巧合。
一切的一切好像又都跟9.13的案子有些联系。
那些线，到底指向哪里？
而你，又准备在黑暗中蛰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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