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许大茂就推着自行车回了后院。他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隶属于宣传科，下班比其他人更早一些。
此时四合院里其他同为轧钢厂员工的人都还没回家，又是冬天，不上班的人也都在屋里猫冬，整个院子显得冷冷清清的。
“真他妈晦气，傻柱不就是个烂厨子吗，这李新民也真不是个东西，等我得了势，要你们好看……”
许大茂满心的不忿，一想到今天念的那篇宣传傻柱的稿子，他就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他刚到自家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声，正想进屋看看，却听得好像有人在叫他。
“大茂……大茂……”
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一阵，却并没有看到人。
“这儿呢，这儿呢……”
许大茂停稳自行车，徇着声音走过去，发现秦淮茹正猫在角落里看着自己。
“嘿，秦淮茹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秦淮茹一手揽肩、一手捂着嘴拖到角落里，头也被按进一片柔软当中，鼻尖传来清新的肥皂香。
“嘘！大茂，姐有事儿跟你说。”
秦淮茹四处张望一阵，复又用气流声对着怀中人的耳朵轻声说道。
许大茂耳朵传来一阵热热的酥麻感，内心一股邪火上涌，便拱着头说道：
“啥事儿啊，不好听的我可不听……”
感觉到许大茂的用意，秦淮茹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死鬼”，嘴角却又扬起一抹微笑，说道：
“院里不方便，我去外面公厕等你。”
许大茂看着秦淮茹扭着大棉裤的背影，心里一阵狂喜：这不就是某些事情的暗语吗？没想到这娘们儿终于是忍不住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厉害啊，跟秦淮茹也就那么一次，这都八年了，还忘不了想要重温旧梦呢！
当下一扫心中的不爽，兴高采烈地就去把自行车往屋里抬，盘算着还得找个理由先把娄晓娥给打发了才能出门。
娄晓娥也没给自己生个孩子，平时又不上班，人一闲就爱找事儿，实在不行就只能跟她吵一架了。
许大茂刚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媳妇娄晓娥正搂着满脸泪水的何雨水小声地说着什么。
何雨水一见来人，瞬间脸一红，转头就钻进娄晓娥的怀里。
“你们这干啥呢？何雨水你咋来我屋了？走走走，赶紧走……”
许大茂一见何雨水，心里又是一股怒气，便上前揪住何雨水的衣袖想撵人，却被娄晓娥一巴掌拍在手上，怒道：
“你干嘛呢？雨水来找我，跟你有关系吗？”
“嘿，娄晓娥……”
“娄姐，我明儿再来找你。”
何雨水“欻”地一下站起身，低头说了一声转身就跑。
“诶，雨水，雨水……”
娄晓娥怀里一空，便也赶紧起身去追，待奔到门口时见何雨水已经踏进了中院的门槛，便回过头没好气地说：
“你看你这人，大家一个院里住着，你有必要这么凶巴巴的吗？”
“有必要，那是我仇人的妹妹，你是我许大茂的老婆，你跟我仇人交好，你什么意思啊？”许大茂也反唇相讥道。
“我都懒得搭理你，看到你就烦……”
“得，看我烦我出去还不行吗？不碍您的眼！”
许大茂正愁找不到机会出门，这会儿赶紧顺坡下驴，一溜烟跑出了门。
冬天的夜来的都格外早，这才五点多，天就已经黑尽了。
四合院的人冬天起夜都是在家里准备痰盂，等第二天一大早再倒，所以一到天黑，公厕附近就没什么人了。
俗话说，夜黑风高处，成就好事时！
许大茂左瞧右看，总算看到猫在公厕背阴处的秦淮茹了，冲上前就一把抱住，对方的挣扎还只当是欲拒还迎，心说这秦淮茹还挺有情调。
直到脸上挨了响亮的一耳光，许大茂才如梦方醒。
“秦淮茹你脑子有泡吧？”许大茂捂着脸老大的不高兴。
“你……你耍流氓！”秦淮茹被占了便宜，此时是心如擂鼓，说不清心里的情绪，眼泪倒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耍流氓？你大晚上的约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这个还能是啥？”
许大茂一阵无语，难不成自己真误会了？
“我都说了是有事要跟你说，你……你咋那样呢？”
“好好好，我误会了行了吧，我的错……诶呦，你就别哭了，整的跟我欺负你似的。”
许大茂将手拢进袖子里没好气地说道，刚才那一会儿子，手倒是暖和的很。
“大茂，你得注意一下你媳妇了。”秦淮茹边整理衣服边抽抽嗒嗒地说道。
“娄晓娥？她咋了？”许大茂一脸懵逼。
“你不觉得娄晓娥现在和傻柱走的很近吗？”
许大茂闻言一愣，娄晓娥跟傻柱？这怎么可能呢？傻柱见天的说娄晓娥是不下蛋的鸡，娄晓娥对傻柱可一向没好脸。
再说了，娄晓娥当年是主动上门提亲，媒人也说她是非自己不嫁，别的方面她娄晓娥或许不好，可她对自己的心，那肯定没的说。
当下头就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淮茹，你别自己过得不好就想着挑拨别人两口子关系，你心眼也忒歹毒了。”
“行啊你，许大茂，你可真够情的啊，这么维护你老婆……我过得不好，那不也是因为你吗？”
秦淮茹闻言一阵心寒，若不是当时许大茂强行夺了自己的姑娘身子，自己何至于生了俩孩子了还被贾张氏挤兑。
刚才许大茂那样，她还以为是许大茂对她余情未了，虽然行为上拒绝，可心里还是泛起丝丝甜意的。
没想到在他眼里是这样看自己的。而且同为女人，为何命运差别就那么大？要是有人在贾东旭面前说点啥，不管真假，自己怎么都得挨顿打。
反观千金大小姐娄晓娥，虽说是成分不好，可许大茂言语间都是对她的维护，看来自己当真是错过了好男人许大茂。
想到这儿，秦淮茹就更伤心了，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许大茂闻言一阵语塞，恰好一阵北风吹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再看看眼前的秦淮茹，也知道当下是没便宜可占了，当即就想遁。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娄晓娥昨天的反常，以及今天何雨水的到访，心里不禁也多了个疑影。
再者现在也马上年底了，是放映员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到时候自己各个公社连轴转，一弄就好多天不在家。
可傻柱是每天都回家的，要是真的后院起火，就算奸夫淫妇游街，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也丢了脸。
想到这儿，许大茂再看秦淮茹的眼神便开始审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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