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用手捂着脸,踉踉跄跄地上了街。
沿着街道边沿,扶着墙走着。
一路上,许多人对他指指点点。
杨凡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一家医馆,也不管里面大夫在给人看病,扑过去就抓住大夫的手,道:“大夫,我好痛啊!救救我吧,大夫……”
“什么人?去排队!”
老医师皱着眉道。
杨凡死死抓着他的手:“没时间了,有人告诉我说我只有三天好活了,救救我!我,我有钱!”
说着,他拿出那包银子,将包裹解开,只见里面放着些散碎银两,大约有十两。
“都给你,大夫,这些都给你!救救我!”
杨凡额头青筋暴露,脸色苍白地喊道,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老医师见状,有些受到惊吓,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顿时问道:“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有人笑道:“他是快活楼的工人,听说在里面打闹事的人,打一半自己倒地上了,快活楼里传出消息,他是得了什么真心痛。”
老医师惊道:“真心痛?”
“我快死了,救救我,大夫!”
杨凡看着他道。
老医师犹豫了下,对其他病人道:“麻烦大家等一等,我先给他看看。”
于是给杨凡把脉。
只过了几息,老医师连忙收回手:“真是真心痛,治不了,治不了,请去别家吧。”
“怎么会……大夫,你再看看,再看看……”
杨凡还想再说,已经被老医师叫人推出了医馆。
杨凡失魂落魄地在医馆前站了会儿,不甘心地前往下一个医馆。
“没救了,没救了。”
大夫摇摇头送他出来。
杨凡目光呆滞:“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能够救我的医馆。”
然而,到了下一个医馆,那大夫直接跟他说:“等死吧!”
杨凡歪歪晃晃地走到第四个医馆,还没进去,那大夫连忙起身关了门,说道:“今日已闭馆,告辞!”
杨凡闻言,如同行尸走肉般前往下一个医馆。
跟在杨凡身后看热闹的人渐渐少了,但始终有两个汉子一直孜孜不倦地跟着他。
“快活楼果然不会这么草率地让我离开他们的视线。”
毕竟,哪怕是仅仅为了防止有人抢他身上的那包银钱,快活楼都一定会派人跟踪他。
这点杨凡早有预料,所以才一直小心翼翼。
此时此刻,他表面上心如死灰,实则内心颇为放松。
这一路走来,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城北方向走。
此刻,他人已在城北。
那两天跟随捕快在城北搜查小郡王时,他便想出了脱离快活楼的奇招,自然有想过后续如何脱身。
他早就打听过,城北有个医馆,坐馆大夫医术一般,但十分会做生意。
无论大病小病,有病无病,能治不能治,只要进了他的医馆,都会被刮走不少银钱。
而且为了赚钱,这个医馆日夜不休。
一天十二个时辰,无论什么时候来,都能找到大夫治病。
区别只在于大夫是他本人还是他弟子。
杨凡歪歪斜斜地走了会儿,终于在入夜时分赶到了这家医馆。
眼见得里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杨凡深吸一口气,正在酝酿情绪。
忽然一个白胡子老头霍地冲出来,将他拉了进去。
杨凡正有些发蒙,就见老头已经在给他把脉。
“你是大夫……”
杨凡刚问到一半,又被老头看了看脸上、腋下等地方的出汗情况。
正愣神间,只见老头眉头忽地皱起,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随即,食指和中指并起,点了点他的心口。
杨凡只觉心口有些异样,像是有什么东西渗透了进来。
刚要细细体会,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了。
只见老头收回了手指,将他推到药堂,并听他对抓药的伙计吩咐道:“人参四两、黄芪三两、当归……”
抓药的伙计点头,三两下把药抓好了。
这老头笑嘻嘻地把几包药递给杨凡:“拿回去大火烧开,小火慢煲,约莫半个时辰,四碗水煮成一碗即可,对你的身体有益处。”
“呃!”
杨凡道:“你是谁?”
老头道:“我就是这里的大夫,早已听说了你的问题,时间紧迫,不要废话了,十两银子谢谢。”
杨凡交了钱,拿了药,问:“你,你这些药真能治好我吗?还有,我这个病是不是不能情绪激动?”
老头道笑眯眯收下钱,说:“我只能说这些药对你的身体有益处,至于情绪,当然是保持稳定为好。”
说完,他又跑出去,将一个前来看病的人抓进来,开始把脉。
杨凡:“……”
虽然这老头好像真有点本事,然而看见老头这么给人看病,心中不禁有个疑问:“他这么给人治病,真不会被人打吗?”
摇了摇头,他转身出了医馆。
眼角余光瞥见街角处的两个汉子。
杨凡心道:“栈道修得差不多,该暗度陈仓了。”
他没有返回城东,而是踉跄着慢慢走向码头方向。
不一会儿,他来到码头附近的水明坊。
走到一个小院前,大声喊道:“何存,快,快帮我煎药!”
小院门开了,一个陌生脸孔走了出来,恶狠狠地道:“你谁啊!”
嗯?
杨凡有些意外,这里不是他的朋友何存的家么?难道何存搬家了?
正疑惑着,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阿浩,不得无礼!”
说话间,一个精壮汉子提着灯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这汉子生得生得高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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