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原本是准备去那家中型事务所，中途出了一小意外...
转向，来到了动画组这边。
“嗯？怎么说？”
“就是...那个...”总监督支支吾吾的，这肯定是对不起他了，想都不用想。
“说吧，没事。”
南路遥对动画行业，只有宽容。
不为别的，这行业...在霓虹，可太难了。
“好吧，南老师，可不可以改改脚本？”
“两份都不够？我第二份是通用稿才对啊。”南路遥考虑进了‘变量’，把第二版结尾变成了‘开放式’衔接收尾...
简单来说，偏向EVA那样的意识流，画面可‘少’可没有，文字信息较多，可以和稀泥，同时节约动画成本。
“呃...采用的是第一稿，这两天第八九集收回来了，我们小组这边都觉得第一稿会好点，就是...中间故事片段...”
“多了点？”南路遥估计是故事太啰嗦，太细致了，得删减片段为‘乘上’桥段开路。
“少了点...”
“哈？”
少...少了？
南路遥惊了，“不是，就二十分钟，已经把ED切了，还塞？难道...”
“没错...OP画面也切了，全部叙事。”
OPED全切，动画有这种集数，必然是信息大爆点的节点，算是常用手段了。
“呃...监督，咱们动画组，真的有那么多经费吗？”
画面多，那就意味着动用的原画师多，这里没有京都，所有动画原画师都按Cut分钱，消去OPED多出来的Cut，都得额外花钱。
“有浮动资金，这些钱，这次用在了1、3、4、11和12集上边了...”
监督这么说，南路遥明白了，之前说的秘密武器，原来就是‘钱’啊...
好实在的监督。
“...真的没问题吗？我这是初次担当脚本啊，担当的两集都用上了浮动资金，会不会...”
“大家都一致好评，没关系的。如果有问题...咱们动画组都会为您加油的。”
呵呵，加油！
加油有锤子用，‘架人’行为不要太明显。
如果南路遥这会儿是小说中的反派，那应该‘桀桀桀’地阴笑几声，加上几句嘲讽之词，撂挑子不干，收尾带一句‘这地儿，咱不待也罢’，最好姿势洒脱一点，啊，狼狈一点也没问题...
“说吧，哪里加。”南路遥没考虑过当喜剧演员，他很务实。
“铺垫部分。”
“自述环节为故事增加气氛，情感透视环节更凸显前后矛盾？”
“没错没错，就那样。”
“那，我回东京那边再给监督做出来，您看怎样？”
“这...不能在这边做出来嘛？”
“新干线定好了，明天下午回去，我得仔细磨一磨，第十一集，时间充足，应该不急吧？”有了一个定下来的目标，就可以好好打磨了，这次的原创动画是他的首秀，‘想要做好’，打好第一仗，理所应当。
“好吧...其实我是想多和南老师交流交流，唉...”胖监督拍了拍同样‘务实’的大肚皮，一声长叹，充满幽怨...
一个成年男人，满是幽怨，气氛多少有点儿诡异...
“找其他脚本家交流呗？”
南路遥听出监督这是寂寞了，这行业太辛酸，辛酸难免会多愁善感，多愁善感又难免会感觉到辛酸...
焊牢了，闭环了。
“那些老师太忙了啊，一个人担当几家公司的脚本工作，且动画公司多在东京那边，与商业主区域靠拢...”
“我就不忙了吗？我也住在东京那边啊，魂淡！”南路遥忍不住吐槽了。
“南老师...您忙不忙，您自个儿不知道吗？忙能忙到一次线下握手会都没有？”监督圆脸上的神情，从幽怨变成了哀怨。
换做是以前，南路遥真无力反驳，作家线下越多，证明作家商业化越明显，进入商业化企划的商品，拥有一套很成熟的商业化流程——
开会，开会，还是开会。
忙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开会，竹本奈奈早期就是其中一例，经常累趴在活动室。开会，是真的心累，多数时间都会在废话，你要提出了意见，他们会想办法绕弯子继续演讲，又说一大堆废话，偏偏废话中间又会‘巧妙地’夹杂重要信息，你还不能不认真听...
但不能否认，开会，那就是在忙啊。
可是，现在，那就不一样了！
“监督，我现在真的很忙啊，前些时开了会社，现在全在忙会社的事情。暑假除了第一天，是一天没有停下来，全在跑腿。”南路遥对着外边努了努嘴，“咯，外边那姑娘就是你们这边的小偶像，最近都在谈‘约歌’的事情。”
小组合，老可怜了，领队过来，监督都不认识。
“约歌？南老师，您...越界？太快了啊。”监督很委婉，只是说‘越界’，‘太快了’，隐晦在说‘不太好’...
“不是我约歌，是帮人约。歌曲可能以后会用上，现在想办法打通渠道环节。之前是不想说的，动画组的人都比较朴实，现在你说我不忙，我这会儿就得说说了。”
“那...好吧，是我不对了，我道歉。”胖监督听懂了，“真的不用我们关注？”
“算了算了，动画界的人，还是朴实点好。染上太多商业的气味，一开始不会有什么问题，慢慢感染下去，就会很恐怖了，时间很容易发酵这类负面隐线。”
南路遥就事论事，监督听出了‘其他暗喻’，他右眼跳了跳，“南老师，我是真的好奇，您这是是15岁？不是35，45？”
“我不是一五二五三五，其实我是九九五，差一就是996了。”
“哈哈哈，您又开玩笑了。”
“hohoho，是吧。”南路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一笑，对方也笑了。
“行吧，我个人还是会推荐推荐的，这是我个人的意愿，南老师，希望我们以后能继续合作，我，我们，都很喜欢你的这些故事，不管这个作品成绩好不好，以后都会优先考虑您的脚本。”
胖监督伸出了肉嘟嘟的大手，南路遥没避嫌，稳妥地拖了上去，摇一摇，“那先就这样，我带那姑娘得跑去下一家事务所了，这两天时间比较紧，还得谈三家。”
“好，我还得留在公司继续画分镜，就不送了。”
南路遥打了个OK手势，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旁边有个圆形凹出的小咖啡厅，两姑娘一直呆在这里喝茶唠嗑，时不时会有动画师和3D组那边的员工过来休息，踹口气。
两人看南路遥出来，快速结束了话题...
第三家，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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