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真人此次下山,是为了追杀一名叫做韩林的邪修。”
“而当他们找到韩林时,碰巧对方正在施法加害皇孙,幸好真人及时出手将韩林击毙,皇孙又吉人天相,这才无恙。”
“并且,两位真人在韩林身上,找到这封由你亲笔所写的书信。”
“你肯定想不到。”
“韩林怕你杀他灭口,于是一直将这封信藏在身上。”
“而这!”
“就是你谋害皇孙,妄图栽赃太孙的证据!”
魏令孜开口,面露正色,言辞凿凿,此刻的他,整个人仿佛化身道德楷模,大义凛然的指证苏长歌种种罪行。
这幅模样让百官觉得有些违和。
什么时候。
阉狗也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了?这不是他们读书人的特权吗?
不过违和归违和。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魏令孜手中的那封信上。
公堂上。
老皇帝和太子面沉似水。
如若只是一个皇孙落水,那他们尚且还能压得住。
可现在转到夺嫡之争,百官在这看着,假如不严惩,以儆效尤。那朝野上下人人效仿,大晋就会掀起一场夺嫡之乱。
除此之外。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都已经触碰到老皇帝和太子的逆鳞。
若是真,等于掀起夺嫡之争。
若是假,那说明有人想用夺嫡之争来栽赃陷害,用心歹毒。
想到这里,老皇帝的目光在苏长歌、魏令孜,还有纯阳门两个修士身上游走,不知道谁才是这件事背后的黑手。
就在此时。
苏长歌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阉。”
“你说这封信是我写的,那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出自我手?”
“更何况,这两个修士所言。”
“未必就是事实。”
“说不定是他们与你勾结,故意伪造书信,想栽赃陷害我。”
苏长歌开口,脸上毫无惧意。
除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还有就是,天地异象一出。
对方手里那封信,就算字迹跟他一模一样,那也会被认定成栽赃。
既如此,苏长歌根本没理由去害怕一封伪造的书信。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
魏令孜还没出声。
楚厉阳的声音就传入众人耳中,
“苏长歌!”
“伱趁我不在,欺骗幼薇感情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还反咬一口。”
“污蔑我和师叔说谎,与东厂一起勾结陷害你,简直是可笑至极!”
“像你这样心肠歹毒的人,根本配不上幼薇!”
楚厉阳开口,面露怒色,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苏长歌,整个人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刹那间,周围迅速升温。
但就在转瞬间。
一道浩荡宏亮的声音骤然响起。
“放肆!”
伴随着声音落下,巍峨如山岳般磅礴的气势猛地倾压而下。
刹那间,楚厉阳感觉心中一沉,脊梁仿佛都要被压断似的,身体承受不住的半跪下来,全身颤栗,额头冷汗直流。
“公堂之上,陛下面前。”
“岂容尔等放肆!”
百官中,白发苍苍的礼部尚书开口,面容冷峻的看着楚厉阳。
楚厉阳在山上他管不着。
但既来了世俗。
那就得守世俗的规矩和礼仪。
仙人也好,武夫也罢。
圣人制定礼法,就是为了约束众生,这自然也包括他们在内。
而不仅是礼部尚书,此刻堂内但凡是个儒生,不管有没有儒道入品,蕴养浩然正气,皆是一脸冷漠的看着楚厉阳。
心里只有两个字。
活该。
真当仙人到了世俗可以为所欲为?
平常不惹事也就罢了。
到了皇帝面前还不守规矩,那就别怪我们儒生,教你们怎么守规矩了。
“大儒?”
“这蠢师侄可真能给贫道惹事。”
感到受身边诸多目光,赤尘子心中暗念一句。
然后扶起倒地的师侄,朝众人行道揖,“师侄顽劣,世外鄙夫,不识圣人教化,冲撞了至尊,还请诸位见谅。”
话音落下
老皇帝点了点头,算是饶过楚厉阳。
礼部尚书见此也没再刁难。
随后,众人将注意力转移到楚厉阳刚才的话上。
一时间。
看向苏长歌的目光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鱼幼薇的身份他们当然知道。
表面上是百花楼的花魁,实际上是仙门忘情宗的修士。
不仅如此,苏长歌前些天还为她做出千古诗词,几乎整个皇都的人都知道两人有关系,甚至被人称为千古绝配。
但现在听楚厉阳一说。
似乎另有隐情。
莫非是青梅竹马大战天降?
众人思索之际。
坐在百官中的苏子由,看向楚厉阳的目光闪过冷意。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思考。
“楚厉阳。”
“本状元能不能配上鱼姑娘,不是你说了算。”
苏长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再者,莫非你以为你与东厂勾结,一同陷害我,就能得到鱼姑娘的芳心不成。”
“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这番话。
苏长歌还故意当着楚厉阳的面,拿出鱼幼薇的发簪把玩。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
一来是报答鱼幼薇一部分赠簪之情,让楚厉阳别再烦她。
二来就是刺激楚厉阳,试探他到底有没有勾结东厂,做伪证来陷害自己,若是有,还被自己揭穿,局势瞬间逆转。
不仅魏令孜要人头落地。
整个东厂、锦衣卫,乃至于皇城内的太监都要被清洗一遍。
楚厉阳和他师叔下场也差不多。
某种意义上来讲,从物理层面上隔绝了他再骚扰鱼幼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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