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顺风顺水的他在遭受逆境的时候,最终选择了一种近乎逃避的方式,但是,这种方式并不持久,甚至于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给消极避世的他敲响警钟。
坐吃山空两个月之后,本就不多的积蓄已然缩水二分之一,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份稳定的经济来源。
在理性的判断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他发现他能做的工作似乎与他想做的工作都挂不上钩,除非,再次接受小姨的善意,但骨子里的骄傲又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再次陷入了自我质疑。
雨声渐浓,打了个喷嚏的何苦终于从杂乱的思考中跳了出来,好不容易点着香烟之后,他踏上了回家的路。
开门后,房间里的灯光给了他莫大的温暖,沙发上的炳旭关心的问道:“没事了吧?”
“谢谢。”何苦的声音有点哽咽。
“不用客气,我又没做什么。”炳旭关掉电视,站起身来,“我去睡觉了,你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也早点休息吧。”
何苦看着炳旭走进她的卧室,然后转身走向卫生间。可能是他的喷嚏太过嘹亮,惊扰了准备睡觉的炳旭,等他洗完澡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厨房里亮着灯。
何苦走向自己的卧室,然后关上了门,不一会,敲门声就响起了。
何苦穿衣,开门,看见了穿着睡衣的炳旭。
“厨房里熬了姜汤,要趁热喝,别再打喷嚏了,很烦。”炳旭说完转身,准备走开,然后听到了何苦抽鼻子的声音,奇怪的是,这种声音好像并不是由于鼻闷产生的。
“怎么了?”炳旭转身,看见了用食指抵着鼻头的何苦。
“没什么。”何苦一如既往的虚伪且倔强。
“要不咱们去唱歌吧?”炳旭想起了第一次表哥的介绍。
“你明天不上班么?”何苦有些意动,又有些担忧。
“突然想唱歌了,你去不去吧。”炳旭假装不耐烦。
“去!”这次何苦的回复言简意赅,斩钉截铁。
“在这之前,你先去厨房把姜汤喝了,我去换身衣服。”炳旭说完再次走向卧室。
当炳旭安抚好七月之后,何苦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走,出发。”炳旭拿了雨伞,然后扔给何苦一把。
片刻后,他们出现在了KTV里,在炳旭的鼓励跟赞扬下,何苦放下了最后的忸怩,肆无忌惮的宣泄着积压在心底的苦闷跟郁结,再也不顾虑他的声嘶力竭会给炳旭带来如何要命的感受。
可能是他的歌声太富有感染力,所以炳旭听得很是投入,偶尔附和,偶尔鼓掌,更多的是在歌曲间歇,举起水杯,陪何苦干掉了杯中的茶水。
不知不觉中,何苦的歌喉越发沙哑,与此同时,他的情绪越发稳定。感受到何苦的变化之后,炳旭也从先前的附和逐渐变成了主唱。
与何苦的歇斯底里不同,炳旭的歌声里充满了柔情,就像润物无声的春雨,滋润着何苦有点崩坏的情绪。
不得不说,炳旭的歌声比起何苦好听了太多,所以觉得宣泄的差不多了的何苦也就没有了继续点歌的勇气,不过,炳旭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在唱完最后的几首合唱之后,他们结伴走出了KTV。
“好了,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跟我讲讲你的痛苦?”炳旭打落了何苦探出的右臂,撑起雨伞,示意他边走边说。
“好。”可能是觉得炳旭见证了自己的丑态,也可能是情绪宣泄之后的平静,此时的他终于选择了敞开心扉,“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果生命的重点是死亡,那么生命本身是否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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