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章:“开始,我也只是怀疑,她送我回来时,我在马车上观察过她的七弦桐木琴,那琴里另有玄机,细微之针可随弦而发。”
雅南:“她是太子的人,为何要救你?”
岳华章:“她心仪于我。”
雅南:“你们很相熟?”
岳华章:“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雅南:“一面之缘便有如此情意,倒是难得,你打算如何待她?”
岳华章:“她既救过我的命,我必以真心相待。”
雅南:“太子若让她来监视你和仁王呢?”
岳华章:“你到今日还以为我是仁王的人?”
“你不是。”雅南取下头上玉簪,“因为你认识这个。”
岳华章拿起玉簪端详着:“师父曾经让我仔细看过这枚玉簪,吩咐我要听这枚玉簪主人的命令。”将玉簪还给雅南,“想不到竟是师妹你。”
雅南:“师父让你一路护送我上京?”
岳华章点点头。
雅南:“这京城之中,除你之外,可还有他人?”
岳华章摇摇头:“我知当年郡王府遭受灭门之灾,师父因在城外碰到友人,晚到一步,后来他到处打听去郡王府祝寿之人,对未亡人妥善安排,若有无依无靠的孩子便收为弟子,我年纪最长,便成了大师兄,所有弟子均分别安置,我数次进玉谷,师父都没让你我见上一面,更别说是其他人了,我想着因所谋之事,风险极大,这样安排,不管谁出事,都不会连累他人。”
雅南赞同地点点头:“师父做事虽是异于常人,倒也在情理之中,你是如何跟着仁王去了国公府?”
岳华章:“国公府为你举办宴席,照请贴推测,明显之意是为你择佳婿,可是太子要去,就不正常了,我故意放出消息引仁王前来,仁王自然是不会错失这机会,便邀我一同前去,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大胆。”
雅南:“他想混水摸鱼趁机取我性命,皇上只会问责国公府保护不力,最后也会不了了之,他没想到仁王会去,更没想到仁王会带你同去。”
岳华章:“十年来,朝廷上下对外频频退让,对内勾心斗角,早已腐烂不堪。”
雅南:“不破不立。”
“是时候动手了。”岳华章起身走到墙壁处,打开一个暗柜,从中拿出一沓册子,放在雅南面前,“这些年,师父让我替他打理商务事宜,一边招兵买马,这是银钱账册和人员名单,再加上这文昌阁出去的人,虽然不算高位,倒是遍布朝野。”
雅南翻看一本账册,有些意外地:“比我预料的要好得多。”
岳华章:“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雅南:“仁王。”
岳华章:“你想让我成为仁王的人?可师父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扶植四皇子正靖。”
雅南:“四皇子那边要见机行事,非一日之功,至于仁王,你暂且不用答应他,只需给他一个靶子,让他自己去打这一仗,顺便试试他的底。”
岳华章:“太傅的三儿子,魏敖,如何?”
雅南:“能否坐实?”
岳华章:“他仗着父亲是太傅,手中命案无数,都被他大哥魏广压了下去,有侵占院子,有强抢民女,有犯口角而当街杀人……”
雅南:“强抢民女?”
岳华章:“那女子原本许了人家,性子刚烈,不甘受辱,便在魏府大门口上吊自尽了。”
雅南:“就这个吧,谁家都有女儿,能掀起众怒,主管京城事务的是仁王主理的京兆府,当他也无法息事宁人时,只能对太子和太子的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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