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的目光望了过来。
张荣华道:“你们忽略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丁易问道:“哪一点?”
“在苏长河几人眼中,他们只是蝼蚁,连让我关注都不够资格,或者说,他们认为我的注意力,放在何文宣或者朝堂上面,先天性的忽视,如此一来,便心生侥幸,假如计划成功了,正如吕俊秀刚才说的那样,学士殿无主,只要他投靠何文宣,得到他的认可,便能升官,替他掌控学士殿。”
“哥,我还是觉得有人暗中指使他们,或者给他们画下了大饼,许下了好处,苏长河才会铤而走险。”
张荣华玩味一笑,像是猫捉老鼠,胜券在握:“等户部的人到了以后,不就知道了吗?”
吩咐一句。
“继续盯着,别让他们离开学士殿。”
吕俊秀应道:“属下明白!”
打开房门,迅速离开。
丁易赞道:“吕俊秀的能力不错,权谋也行,看事情也比较远。”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
“哥,你该不会让他接手学士殿吧?”
张荣华微微一笑,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呢?”
丁易明白了,以哥的能力,学士殿只是一个跳板,终究是要高升的,届时就需要有人掌控学士殿,哪怕他走了以后,主事之人变成了俩人,其中一人,也要是他的人,吕俊秀就是最好的人选,资历已经足够,差的只是功劳,或者等时机到了,他高升的时候,向上面推荐,再运作一番,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摇摇头,苦涩一笑:“我果然适合修炼!”
“不!你不适合。”
“那我适合什么?”
“勾栏喝酒听曲,那里才适合你。”
丁易的脸立马苦了下来:“我也不想啊!但情况摆在这里,没法拒绝的。”
张荣华道:“户部的人有一会才会过来,修炼吧!别浪费时间。”
从椅子上面起身,进了里面,拿着书看了起来。
茅房。
经过几天的清理,在苏长河几人不断的努力下,脏东西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味道还是很冲,一般的人承受不住。
他们也是一样,每天过来上值,偷偷的准备一点香水,洒在茅房中,让味道变的好闻一点,香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味道更冲,常人绝对受不了,但他们没得选择。
一人猫着身体,躲在门口望风,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剩下的几人待在里面,围成一个圈,表情不一,有激动、期待,也有担忧、害怕等。
一人开口,问出几人的心声:“苏大人,真的办妥了吗?”
苏长河扫视他们一眼,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在眼中,心里讥讽,事已至此,做都做了,还表现的如此不堪,难怪你们这些年来升不上去,原地踏步,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坚定的说道:“三位放心!我们同僚这么多年,本官的能力,你们还不了解?既然出手,肯定不会失手,等户部查账的人一到,就是张荣华下狱的时候。”
似乎真的看到了张荣华倒台,他们翻身、得意的一幕,担忧、害怕等情绪一扫而空,面露痛快,说着最狠的话。
“解决张荣华那竖子以后,再收拾吕俊秀!他就是一条狗,仗着那竖子的权势,这些日子没少欺负老夫,这笔账一直给他记着。”
“说的对!到时候让他继续打扫茅房,让他也尝尝我们的滋味。”
苏长河眼中精光闪烁,心里很高兴,一群废物,你们注定是陪衬,看着本官升官发财。
一个时辰后。
户部的人到来,一共三人,为首的人是一名中年人,叫陈先河,是郎中,正五品的官,带着俩名清典吏,在学士殿的院中停下。
得到消息,吕俊秀疾步而来,在殿门外面停下,敲响房门。
“进来。”
房门推开,从外面进来,再将殿门关上,上前一步,禀告道:“户部的人已经到了,在前院那边。”
张荣华问道:“来人是谁?”
“陈先河,正五品的郎中。”
“你负责接待,按照计划行事。”
“属下明白!”
等他离开。
张荣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来什么等级的官,派什么级别的人接待,如果来人是从四品、或者更高,他将亲自出面。
前院。
陈先河略显孤傲,背负着双手站在原地等待,俩名清典吏站在他的身后,以他马首是瞻。
来这里之前,有关学士殿新主事之人的信息,便打听的一清二楚。
得知张荣华这么年轻,便身居要职,掌控诺大一个部门,心里羡慕、牙齿都酸了,但又不屑,从心底看不起,在他看来连毛都没长齐,不过仗着太子和裴才华的提携,才爬到如今的高位,不然就凭他武将出身,想要掌控学士殿,断然不可能。
只要自己一到,定会舔着脸、隔着多远迎上来,结果恰恰相反,来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被请进去喝茶,再命人将账簿搬来,让他的人清点,反而被晾在院中,这让他很不高兴,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眼角的余光越来越冷。
又过去了一会,他居然还没有出现,陈先河心里越来越怒,他倒要看看张荣华要晾他们多久。
脚步声响起,从后面传来,嘴角一翘,阴沉的脸上多了一点点笑容,心里讥讽,本官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还不是照样过来迎接。
当他抬头望去,见吕俊秀带着四名学士迎了上来,仅有的那点笑容,也在瞬间消失,脸色更加的难看,像是万载寒冰,心里怒火冲天,张荣华欺人太甚,仗着官比自己大,不将他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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