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老朱还是觉得对阿标有所愧疚,毕竟阿标做了三十一年太子,这个记录足以排入全历史前十了。
“孙儿明白。”
朱雄英点了点头。
这也得亏阿标心态好,为大局着想,为朱雄英着想,不然换个其他人,怕是肺结节都得气出来。
“对了,年号定了没?”
老朱的年号是洪武,寓有洪大武功之意,很符合一个开国帝王的霸道气质。
从礼法上,应该在今年过了之后,明年才开始用新的年号来记元。
但定年号这个事,可不能等到明年,一般新皇登基就得改元。
“没有。”
朱雄英摇了摇头。
这事,弄得很头疼,他本来就是个取名废。
“礼部没有给出年号册选?”
老朱参白的眉头皱了起来,虽说没有正式举行登基典礼,但老朱好些天前就宣布过禅位,礼部应该早早就开始草拟‘年号’才对。
按照老朱皱眉这个流程,下一秒礼部尚书黄观就该被召进宫打屁股了。
“与礼部无关,是孙儿自己还没想好。”
朱雄英接到过礼部的奏章,上面呈列了十二个年号,每一个都取自古代各类经典,皆有深意。
但在朱雄英看来,都过于平庸,彰显不出大明仙朝的威武霸气。
朕之年号,当震古烁今。
“年号为国之大事,应早定为好。”
老朱道了声。
“孙儿知晓了。”
朱雄英点了点头。
“你刚登基,还有一堆事,去忙吧。”
老朱站起身来,重重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
这一拍,便是祖孙传承。
“孙儿告退。”
朱雄英微微颔首。
刚转身,一句话落入老朱耳中。
“皇祖父,刚才您那姿势不标准,孙儿建议您选择自动。”
老朱眼神一愣,作为策马老手,岂能不知其中蕴意,下意识举起拐杖要打,朱雄英已经是三步并两步离开了暖阁。
“这兔崽子。”
老朱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笑得很是开怀。
说着,又做了做老牛的动作。
‘自动?’
老朱揣摩了下,觉得是个好主意。
“陛下,淑妃到了。”
老太监这时小步入内道。
太上皇,无上皇,全称叫做太上皇帝、无上皇帝,臣子对他们的称呼,同样也是陛下。
“嗯。”
老朱点了点头。
下意识朝着床畔踏出一步。
突然,身形勐的一晃,眉头紧紧皱着,双手紧紧拄住拐杖。
“陛下!”
老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而老朱则是拄着拐棍,勐的甩了甩脑袋,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黑,只剩下一片重影朦胧。
“怎么这么黑,点灯!把灯都给咱点起来!”
老朱暴怒大吼。
旁侧的老太监一愣,这外面的天明明只是垂暮,怎么可能黑?
他突然意识到,老朱的眼睛,可能瞎了。
“无上皇有旨!点灯!
”
老太监连忙是大吼。
而老朱则是拄着拐,身子微晃着来到龙床之畔靠坐躺下,他睁大着双眼,死死的瞪着前方。
老朱岂能不知天还没黑。
他知道,自己是眼睛快看不见了。
朦胧间,他看到一个年轻的美娇娥走进,对着自己翩然施礼。
“咱累了。”
老朱一句话,与朱雄英的‘乏了’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
刘日新府邸。
刚回府,小老头就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连新纳小妾都没有时间垂怜,闷着头开始算命。
“奇怪。”
“真是奇怪,世间竟有如此怪异之事。”
刘日新皱着眉头,看着跟前的龟壳啧啧称奇。
测算天命何归,他不仅用龟壳卜算了,还用了新学的奇门遁甲,二者卜算出来的结果,高度一致。
“天命游荡,择主而立。”
“如此奇哉,当真是亘古未见。”
刘日新喃喃自语。
他算了一辈子命,从未见过这等卦象,连天命都没了?!
………………
北境,北平府。
固若金汤的城池,任凭朱权怎么攻,北平府都丝毫没有要被攻破的迹象。
远远望去,偌大的北平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艺术冰凋。
“这死胖子。”
朱权恶狠狠的看向城头上的朱高炽,气的牙都咬碎了。
他和朱高炽年岁相差不多,小时候都在应天混过好些年,当时朱高炽还是小胖子的时候,朱权就喜欢捉弄他,更是一向看不起朱高炽,屡次出言侮辱。
不过朱高炽自幼性情内敛,待人温和,再加上身份上比朱权差了一辈,对朱权的羞辱基本都是忍着。
久而久之,让朱权养成了朱高炽怯弱好欺负的错觉,乃至长大成人,观念依旧。
但朱权怎么都没想到。
这个从小到大都被自己看不起的死胖子,守城竟然这般厉害。
原本在朱权的想象之中,朱高炽应该直接吓到尿裤子才对。
朱权也不想想,朱高炽好歹也是朱老四的大儿子。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
朱高炽再不济,也算个胖虎。
“殿下!”
就在此时,有探马从后方飞奔来报,脸色很是慌乱。
“何事。”
正在气头上的朱权很是暴躁。
瞪了这探子一眼,再加上那满脸阴森恐怖的蛇纹,差点把这探子吓得从马上摔下来。
“启禀,启禀殿下,探马在百里外发现大批军马身影,正在朝北平府而来。”
“看阵中军旗,应是蓝玉。”
探子飞速说着。
一听到‘蓝玉’两个字,朱权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真是废物!”
朱权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抄朱老四的老巢,就是因为知道有十万燕军在边界阻挡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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