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安看着那离去的棘龙卫,心中念头转动,眼里的森寒没有了,他看着自信满满的夏仲,有心想吩咐身后的何许蒙去“协助”一番。
只听夏仲淡淡道:“郡守莫急,我的粮马上就到,王爷棘龙卫办事,郡守也只管放心。”
袁世安闻言哼了声,有心想吩咐何许蒙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远远看了一眼静静站在天尘宗主身后看着的朱公公。
这时候,他绝不能插手,不然就抽不了身了。
南郡王有诸多忌讳,他同样忌讳更多!
唉,他堂堂郡守,今天怎么却感觉被这个夏御医逼住了?
嗯,是被气的。
伤人先伤己,他逼夏仲,同样会逼到自己。
他应该多考虑考虑啊。
……
就在棘龙卫前往妙音阁调粮前。
南郡城外百里。
一队运粮车队正行进着,车队前方竖着一杆大旗,大旗之上只有两个大字,大名!
大名镖局!在罗宇郡赫赫有名的大名镖局,生意遍及八郡,杜赫堂生意往来,也多和大名镖局打交道,这次南郡一行,钟铁山也在老夫人寿宴之上,同时还揽了一单生意。
这趟生意运的是粮镖,而且是打着城粮粮仓库印的官粮,不过杜家生意遍天下,高价买官粮也是常有的事。
他只管押镖,其他皆不多想。
运粮车队自然走不快,又是夜行休整,一夜才走了几十里,天亮了,他才加快行进速度,正坐在马上正和崔雄讨论着老夫人寿宴上听说的夏大夫赏剑的趣事时。
车队之后一道身影快马赶来。
“钟爷留步!钟爷留步!”
钟铁山回头一看,只见一匹快马托着一身影驰来,那身影不是聚义楼的老四是谁?他还奇怪,他押镖走的路线除了金主杜赫堂,其他人绝不知,老四怎么追来了?
“老四?怎么,这么远给兄弟来送酒喝吗?”钟铁山哈哈笑道。
朋友交好汉,这一回南郡之行,他算是交上了雷二爷这个好友了。
却听马上老四扯着嗓子喊道:“钟爷,夏爷有一事相求!”
夏爷,
能是哪个夏爷?
钟铁山和崔雄同时一激灵勒马停住了,整个运粮车队也是猛地一顿。
………
郡守府前,
陆庭将军刚率棘龙卫远去,片刻就有一辆豪奢马车而至,也亏了百姓太多,王爷仪仗分散,竟然让其蛮横冲过百姓,直接到了郡守府前。
“袁金池,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马车上杜赫堂大步纵下,身未落,一声质问已出,可当他落了地看到面前的阵仗却愣住了。
那仪仗,那军卫,那百姓,那身穿四爪金龙的王袍和一身官袍的郡守大人,顿时让他嘴里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这是什么情况?
他刚刚还在妙音阁吃酒,突然棘龙卫冲进去就搜粮,那气势汹汹纵是他身边有两个先天三重的高手庇护都不敢阻拦。
怎么拦?对方领的是南郡王的军令!
他一气之下准备来质问袁金池是不是坑他,可看到这阵仗才缓过劲来了,不是袁金池坑他,是有人在坑袁郡守!
“啊,小可杜赫堂,拜见王爷。”
来不及多想,杜赫堂先朝着南郡王行了个大礼。
南郡王哪里知道这是哪个,一听姓杜,倒是淡淡点了点头。
杜赫堂不认识别人,也不敢多问,慌忙起身朝着随行使了个眼色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则躬着身子走到了袁金池这个“金主”身后。
在场有南郡王这位大山,他也就朝着郡守行了个拱手礼。
到了袁金池身后,只见这个平时风度让自己自愧不如的郡守公子俊逸的脸庞白的吓人,再看对面的,是那个夏大夫?
他也打听了夏仲得身份,知道是王府御医,年纪轻轻也算年轻有为。
旁边那女子是哪个?好漂亮啊,比颐音都丝毫不差了,站的那么近,夏仲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就在他打量着京灵郡主时,那随行已经打听清楚了,到他耳边简单一说。杜赫堂打量京灵郡主的眼神瞬间收了回去。
乖乖,是郡主?
这郡主和夏御医竟然为民请命,点了郡守的炮仗了?
而且主要出头的还是这个夏仲,也是夏仲让棘龙卫去他那里调的粮。
他怎么知道的?做这事的都是他的亲信,绝不可能是他这边漏的风。
这是杜赫堂心里一刹升起的疑惑。
袁金池本来还当杜赫堂坑他一把,见杜赫堂这模样,也知道不是了。
“粮到!”
就在杜袁二人心里都七上八下时,一声虎喝传来。却是陆庭已经带着棘龙卫回来了,每一个棘龙卫都是后天九重的高手,外功也不凡,力提八九百斤轻轻松松,此刻每一个都扛着粮,还有大车在后面押送着,每一个粮袋上都打着郡守府库的红丝印。
将粮往府门前一堆,百姓们都瞠目看着。
陆庭走到南郡王面前,拱手道:“王爷,粮已调到,共三万两千石!”
话落,又朝着京灵郡主和夏仲一拱手,这次他是真的佩服夏御医了。
奇了!
夏御医竟然真知道那里有粮,那粮可藏的深,这本事,了不得!
南郡王,天尘宗主,朱公公看着那官粮,面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只是都看向了袁郡守。
袁世安笑了:“此粮乃是老夫为筹集收购八郡牛羊银两和杜家所换,夏御医倒是消息灵通,这粮乃是官粮,可不算夏御医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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