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曲,你看这画,你是否觉得从哪里见过?”
木曲这时才把目光从楼上移转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
“这画…诶,不对,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说这文会的彩头他是…”
还没说完,就被木听用手打断了。
木听目光炯炯:“问问这画能不能弄到手?”
木曲又细细看了看:“怎么了哥?”
“我总觉得这画很重要,所以如果有可能,我想拿着他去江南。”
木曲看见自家哥哥这么认真,于是只能再去打探。
“说是作出今日至好冬词,这画是赠品。不过都说这画不值几个钱!”木曲回来对已经坐下看题诗台上诗作的木听说。
木听听罢眉头一皱,真的还要写诗?
正想着只见台上出现一片骚动。
好诗啊!
真是好事!确实确实…
“这紫衣华服少年有点东西呀,当真还不是一个想象中遛鸡逗鸟的纨绔…”
不一会儿紫衣少年的诗就被展了出来,诗名《隆冬》。
诗尽冬华。
可谓绝句。
木听读罢也不禁有些佩服。
但是那个东西确实也要拿到手的。
所以…再等等。
只见那位紫衣少年已经自信满满的看向了楼上的房间。
下面随行的朋友也纷纷呼唤楼上的女子快些出来,反而没人在乎作为添头的那幅画。
“刘兄,今日美人怕不是要让你亲自上楼方得一见呀。”
紫衣旁边的少年奉承道。
紫衣少年名叫刘世荣,少年成名,是在京里也有些名头的才子,所以此时在这泰安郡小小的文藏客栈里,想来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差错能够赢得文会的。
所以回应道:“刘某今日怕是要侥幸了。”
说完就朝众人行了抱拳礼,就准备上楼去,他其实还是很期待的,在京中自己当然是没有这种独占文会花魁的福气,但是竟是没想到在泰安郡倒是做了回“文恩客”。
想着心情就愈发的好。
“慢着!”
就当刘志荣还在沉醉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刘志荣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依旧往楼上走去。
“喂!公子,嘿!叫您嘞,你慢点上去,等等…”
刘志荣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叫自己呢?刘志荣赶紧瞅了瞅,你这人,纯心坏人好事不成?
声音当然是木曲发出的,他已经为自家哥哥等不及了,那么想要那句话那就写首诗呗,还舍不得不是?
木听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想了想,这样也好。
刘志荣只能悻悻的走下半截楼梯来。
方才替刘志荣造势的那人这时又忍不住看了看木曲开口道:“阁下莫非也要入此文会作诗一首,与此《隆冬》作比?”
木曲露出天真无害的笑容,厚着脸皮说:“不是我不是我!”
刘志荣脸都黑了,你不写诗瞎叫什么?
“不是我,却是台上那位。”木曲指着已经上台的木听说道。
众人这才发觉诗台之上此刻已经站了一位素衣少年,少年神态自若,目光坚毅,脸庞消瘦,锋利十分前,且又如沐春风十分。
却是没有人敢小看的。
没等木听写完,方才那男子又开口道:“我是不相信今日还有比刘兄《隆冬》更好的诗作诞生的了,小小泰安文藏,还指望能一日双绝么?”
此话一出,却有泰安学子有些不耐烦了?真当我泰安学林无人么?
议论一开,便有志者出声。
角落里一个穿着颇显穷酸的一个儒生果然发声:“京中文林更为出色不假,可我青州并非无人,今日如何不能双绝?”
方才叫嚣的那人是京中最大纸坊书金阁的少东家,名叫邱钿,此时不屑一顾的又说道:“哦,这位兄台倒是说说哪位青州名士能于今日败此《隆冬》?”
那儒生不屑一笑,缓缓起身,这时才能看出人的模样,竟是个满是胡茬的青年书生,虽有书卷气,但是却是太邋遢了一些。
张九龄平生最见不得别人瞧不起青州,青州人杰地灵,是圣孔发源之地,他自己也自诩儒家圣者传人,平日最爱歌圣,今日是要站出来的,碰巧刚刚偶得他人所做佳句,张九龄评其为五百年圣人出世之作!
所以他站出来说道:“不知君可听闻琅琊《大鹏》?便是这作者也抵得上十个《隆冬》了!”
“青州无人?哼,消化!”
众人也都纷纷赞同的,若比之那首《大鹏》的名声,此话倒确实是消化了。
张九龄见状,又高声道:“琅琊木子隆,当为今时诗坛新秀佼者!”
见是自家三哥的仰慕者,木曲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人若是知道自家偶像在台上,怕是会漏了大怯吧?
“诸位,不如先看看某的诗?某有些着急…”
木听不忍打断台下的争吵,但是实在是自己心里想仔细研究研究那幅画的秘密,于是只能说道。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倒是把角儿给忘了…
“喂,台上的,赶紧展出来瞧瞧!”台下起哄起来。
木听呲牙一笑,匆匆忙忙挽起袖子,举起纸张,上书:
年年至日长为客,忽忽穷愁泥杀人!江上形容吾独老,天边风俗自相亲。
杖藜雪后临丹壑,鸣玉朝来散紫宸。心折此时无一寸,路迷何处望三秦。
此诗一出。
众人默然。
再看署名者:“琅琊木听”
这琅琊木听是谁?
大家都纷纷回忆起这是哪位?
此诗表中气象已有万千,其中韵味竟是比《隆冬》更为出色,甚至说甩了八条街也不为过。
此诗竟是无名之辈而作?
这诗可为青州冬至诗之首表送京中文会!
我青州张蛤无异
我也无异!我也是…我也…
一时间,评价甚高!
而张九龄看到落款,竟是一瞬间窜到了木听身边。
吓了木听一跳,呆呆地看着眼前胡子邋遢的猥琐汉子,战战兢兢的问道:“兄台…呃…有事?”
张九龄眼中全是欣喜与震惊,喃喃道:“琅琊木听?木子隆?”
木听点了点头。
立马就被张九龄抱进了怀里。
“天意!天佑我!”
木听差点被勒死,喘不过来气地还要忍受眼前男子身上恶臭味,艰难道:“兄台…饶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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