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建仆瞬间就领会了自家老爷的意思,一起将那大猫杀死,又寻了麻绳挂在梁上。
尚在昏迷的老姨就这样被动上了吊了,自此司马侍郎的独子再也没出现过夜啼的情况。
洪武街上有个姓孙的秀才,家中颇有些资材,不必为生机发愁,遂一心苦读以求功名。
是夜,孙秀才正在灯下读书,突然觉得额头上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挠的头皮阵阵瘙痒。
孙秀才抬头一看,只见有千万条白丝从房梁上垂落下来,被窗外的风一吹,像是纱帘一样随风舞动。
顺着白丝往上查探,只见房顶上有一张巨大的人脸,约有一面水缸大小,五官齐备,双目有神,正咧着嘴朝孙秀才嘿嘿直笑。
所谓白丝千万条,原来是这张脸孔上的胡须和眉毛,随风轻拂秀才的头顶。
孙秀才受惊,刚欲大叫,心中突然又升起念头:“我读圣贤书,养胸中浩然正气,怕什么鬼怪邪祟?”
于是这秀才也不害怕,一手持书卷诵读,另一只手猛地朝那些白丝抓去。
然而却抓了个空,孙秀才再抬头一看,房顶上那张大脸已经消失不见了。
“果然如此,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孙秀才遂不以为意,依旧闭门苦读,而那房顶上大脸却经常出现,以胡须眉毛骚扰孙秀才读书,见这书生果然再不为所动,于是又消失不见。
如此反复,这怪物一夜常出现十来次,孙秀才也是心大,以为自己有浩然正气护体,邪祟无可奈何,也就没有告诉家人知晓。
直至两日之后,有一个年轻的道士登门拜访,自言乃是灵应观张真人门下,路过此地见府上有精怪邪气盘踞,这才进来查看。
孙秀才便将这小道士领到自家书房里,也不告诉那道士怪物长什么模样,存心试试那道士有没有真本事。
青衣小道士在书房中闭目念了几遍天蓬神咒,就听上方有咔嚓咔嚓怪响声传来。
接着只听“轰隆”一声,房梁上悬挂的一块“书香门第”的匾额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溅起大片的尘土。
青衣道士从腰间拿出一柄天蓬尺,口中祝告了几句神咒之后,拿起尺子朝匾额一挥!
只听“噗嗤”一声,桃木制成的天蓬尺好似变成了锋利的宝剑,一下就把那宽大的匾额斩成了两段。
匾额断裂的切口处光滑平整,然后便有丝丝鲜红的血迹从木头里渗了出来。
“这匾额受邪气侵染成了精怪,能吸食人的精气、血气,还能吞食书生的文气!”
“贫道若再晚来几天,秀才公可就没有命在了!”
孙秀才这才知晓害怕,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心里明白什么浩然正气护体的事儿全是自己的臆想。
青衣道士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和朱砂笔,在册子上记下:“于孙宅除去匾怪一只”,然后喜滋滋地笑道:
“又积累了一笔功德,日后可以找主持讨赏了!”
鸡鸣寺位于玄武湖不远处鸡笼山东麓。
此地原本是元朝时处刑犯人之地,后又经元末天下动荡,群雄涿鹿,诸多死后无人掩埋的尸身亦被抛掷在此处。
久而久之,这鸡笼山下的山麓就成了万人坑,尸陀林,山林中野兽,凶禽都来此啃食尸体,多有成精成怪者。
明朝定鼎天下之后,洪武十八年,朱元璋下旨敕建鸡鸣寺,并造五层浮屠塔,赐《金字华严经》一部、沉香观音像一尊作为镇寺之宝。
寺庙建成之后,普贤菩萨,文殊菩萨两位大菩萨亦降下法身,镇压万人坑中的尸气、怨气,度化弥留在此地不肯往生的凶魂恶鬼。
前几日,四位菩萨助孙悟空和小道士镇压普渡慈航的大日如来分身,佛门禅宗、密宗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诸菩萨无奈收回下界法身,共同赶往西天极乐世界坐镇,这鸡鸣寺中的那五层浮屠塔也就没有了菩萨的法力加持。
只有五六个精修佛法的老和尚坐镇浮屠塔中,每日念诵经文,镇压塔下的凶魂和诸多尸魔。
随着南京城内外的邪气越来越盛,浮屠塔也开始震颤起来,诸位高僧都感觉塔下凶魔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
就在张牧之在朝天宫闭关参悟元神奥妙的第五日,鸡鸣寺浮屠塔几个老和尚都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不好!浮屠塔要倒了!尸陀林中的凶魂厉鬼要冲出来了!”
话音还未落,只听咔嚓嚓几声大响,五层浮屠塔从中间裂开,最下场地基处也破了个大洞,滚滚黑气冲天而起。
黑气中又有尖锐刺耳的戾啸声和亿万鬼哭声。
五六个身形枯瘦的老僧连忙从废墟中飞起,同时挥手发出佛光罩住下方那个地洞,阻挡地下凶魔出世。
“恐怕今日伱我师兄弟要舍身封魔了!”一个白眉长须的老和尚大喊。
其他老僧都是面色平和,一边伸手发出佛光,一边礼敬阿弥陀:“南无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众僧刚欲燃起佛火,焚烧自家舍利子化成佛光封印下方尸陀林,就听远处一道金光疾冲而来,金光中隐隐有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似是猿啼,又似怪笑。
孙悟空一个筋斗落定场中,整个身上都散发出淡淡的佛光,悬浮在地洞上方,嘿嘿笑道:“几个老和尚不用死了!俺老孙来封印下方尸陀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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