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常常把牛车骑得飞快，甩开其他人一大截。
而后来，他爹就不爱骑马了。他喜欢坐公共汽车，或者拖拉机。
那些年，大家都穷，拖拉机的价钱贵，公共汽车便宜。
父亲常常坐公共汽车。
母亲不止一次埋怨父亲浪费油钱。
后来，许卫国在镇子上的纺织厂做工人，赚得多，就开始改善伙食了。母亲才不再埋怨他。
“婆婆，我爹回来了，我去找他说几句话，您先睡吧。”许小虎说。
“好。”老婆婆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好，这是好事。你们要多交流。”
她佝偻着腰，往前挪了两步，忽然咳嗽起来。
“娘，您小心！”许小虎连忙扶住了她。
许卫国从镇子上回来，带了许多东西。
他买了鱼，给老丈人送一条，给媳妇送一条，给闺女送一条。他还买了些土鸡蛋、豆腐干和咸菜。
这些东西，足够吃好久了。
许卫国一路高兴，眉梢都是笑意。
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望见了杜月。
杜月的眼圈泛红。
“卫国……”杜月哽咽，喊他的名字，“你回来了？”
“嗯。”许卫国说，“小虎在家吗？”
“在家呢。”杜月道，“他今天不舒服，没有去学校念书。”
许卫国愣了愣。
他顿时觉得不妙。
这种预感，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许卫国疾步往里走。
他进入客厅的时候，许小虎正端了碗米汤，喂母亲吃饭。
母亲吃得很少，一勺一勺往嘴巴里塞。
许小虎也不敢催促。
“我来。”许卫国道。
他把杜月手里的碗夺走。
杜月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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