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隔着面罩，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布鲁斯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的手臂没有一丝颤抖地接过他小时候的生日礼物，难得阿福这么多年还替他好好收着。
“不必虔信，不必执念..”他默读着灯臂上刻下的小子，却不自觉地念出声音。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因为他是蝙蝠侠，不会在这里被感情支配，更不会让疑似敌人的魔神瞧出他任何心灵破绽。
“你就是阿福的契约人，对吗？我听说，他的契约人应该是马加锡亚？”
“所以我不是，我只是曾经军情六处时候的阿尔弗雷德的契约人，后来，他主动放弃了和我的契约。他说：每天让恶魔收走那些枪口下的亡魂，使他内心不安。”
魔神巴钦以平铺直叙地方式交待这一段过去，他尽量淡化那位老人的过去，而不让感情因素掺杂进来。
公爵张开比瓦棚还大的翅膀，将血色的吸血鬼利刃提在掌心。近代传说中的都市或者荒野魔怪在他这里实在是不值一提，魔神拥有比海格力斯更大的力气，比赫尔墨斯更矫健的身手，还有热那亚男子的热情和爱笑的那不勒斯人的瘦削面庞。
“来吧，如果你忧心伤感，可以让我拥抱你。曾经作为大天使的我和那些天使的怀抱并无不同，我不含着恶意——起码在对于阿尔弗雷德先生关爱的阴影少爷来说，我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弄虚作假。”
对于魔神的真诚，布鲁斯明确地表示了拒绝。他已经过了找牧师忏悔的阶段。
无论是牧师、心理医生、还是启蒙的格斗老师神奇女侠、后来的原子侠、弗兰肯斯坦...又或者是闪电侠或者克拉克，都没能在心灵上治愈他的缺口。
所以他不会去爱，无论是对暧昧对象猫女，还是有过密约的四代银天鹅葵丝·帕拉雅...还是他的亲生孩子达米安，对家人和感情陪伴的另一半他都无所适从。
这是独居动物先天以来培养的敏感以及拒绝，是他让自己的心灵在逐日的拷打中变得残酷的！
以应对这个万变的世界。
“叙旧结束了！”残忍的骑士，悖逆的男孩，逄丹或者说查尔罗拉在蝙蝠侠表示拒绝之后否认了魔神所做的一切。
或许巴钦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但敌人就是敌人！他一直以来从不曾给予这样的敌人任何宽仁与怜悯！
“还有一位，路西法的左膀右臂们，同样是骑士的魔神，都出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潜藏已经没有意义，随着蓝色的只升天际的海潮涌起，那潮水之上是一只冰蓝巨手所托举的极寒冰柱，那来自深寒空间里仿佛由水原子凝聚而成的身影就站在冰柱之上。
充当了冰焰火炬。
那是幽蓝之魄的公爵塞列欧斯，曾经在哥谭，男孩就遥闻其名。
那是能将两三米长的大剑当成单手剑挥舞的深蓝骑士，他头戴极冰皇冠，脚踏十五米长短的史前巨鳄。他气场冷峻而面目平和，这位倡导骑士和贵女之间值得讴歌的中世纪爱情的骑士塞列欧斯实际上如巴钦一般亲和待人。
路西法一系的魔神都注重自身外在仪表，不如贝利尔一系那般狂放。
“又见面了，我们曾经的主宰。自晨星天使率领我们堕天之后，我们曾经无数次幻想我们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归来。”
平和的骑士和与他性格相仿的巴钦并肩而立，他们身高都有四米开外，算得上是人群中“最高挑者”。
“……”只有蝙蝠侠扭过头，左看右看，“你们之间的恩怨已经波及了整个宇宙！这是什么？天堂与地狱的战争？”
他猛然指向刚刚还给予他力量的男孩：“那么，你又是谁？千百年来在信仰上被不断神话的基督？还是说，神就是外星人？”
“我自外神中间来，黑羊！”这是一个不友好的称谓，男孩将他看作是不安定份子，羔羊才是神对民的特定称谓。而民，也意味着臣属。
“神不爱世人，所谓牧场，就意味着牛羊牲畜都在牧者的手里，天亮了是自由活动时间，夜晚归栏。而恶魔就是那狼群，你能说狼群一定比羊邪恶吗？”
不站在人的立场上的发言让布鲁斯悚然而惊，他环顾周围，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地方才是真正孤立无援，放眼望去，每一个对象都比他这个“韦恩集团的掌舵人”的名声更为显赫。
“这未必是你的战争，布鲁斯·韦恩！等到达克赛德前来的时候，你才会认识到宇宙真正的阴暗面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先试着活下去吧。他以无上的巨力推开了布鲁斯，将他推向地球，虚空中开出一道门扉。那是空间的传递，恶魔巴钦居然在这个时候帮忙。
公爵将人送回了地球的战场，尽管在那里，蝙蝠侠依旧孤立无援，可至少，还有正义联盟的残存同伴们。
“如果不是因为阵营和立场，我简直不想与你们为敌。”这是赫菲斯托斯说出的话，他被迫顶着地帝的铠甲，站到前面。因为新主人发话了：
“四代提坦们，眼前这两位魔神就是你们索要应对的，那些你们的先祖泰坦们，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他将较弱的、力量在一二百万吨上下的魔神规划为三位残缺提坦的敌人，让三神感到新来的主人翁似乎不是那么难以说话。
可他们哪里知道，里人格和外体完全是两个概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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