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寨人的生活来说,本来就很省的,自己家种点菜,养点鸡鸭,有些家庭还养猪,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做杀猪菜,而且不太对外,自给自足的,自然比较省。
也就是这些年来,对外接触了多,山上山下联系也密切起来,自然也开始渐渐的做出改变,比如电器需求大了,比如结婚的时候,得有电视机,有冰箱,有洗衣机才行了。
赵犇从平安寨走出去,在魔都六七年,自然是有些没法想象,如果没了冰箱洗衣机的日子怎么过啊,但是事实上羌寨很多家里面,都是没有这些的。
现在羌寨人还不少人是去河边洗衣服的,手搓才是主流,洗衣机都认为是多余的。
赵犇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在他没回来之前,羌寨的人均收入,年收入三五千而已,在这个时代,可能是无法想象的。
在城里面,哪怕只是当一个端盘子的,三五千一个月,那都是比较低的。
但是在羌寨人看来。
打工的生活,却也是能接受的。
他们不求多么的富裕。
但是得脱贫。
而打工打的好,也能脱贫,不过羌寨人娶亲,的确需要不少钱,因为羌寨的风俗民俗保留的很好,不同于现在大部分人娶亲的流程变得简单很多,他们的娶亲流程很复杂的,乡亲朋友会提前三天去帮忙,整个流程要走三天,而且宴席也会摆三天以上。
这娶亲的成本会很高,对于羌寨人来说,最高的生活成本差不多就是娶亲了,一家老小省吃俭用的好几年,有时候是真的一毛钱都不敢乱用,就为了攒点钱给儿子娶媳妇。
有时候儿子娶完媳妇之后,整个家都已经一贫如洗了。
“巴岸说的对,打工也是不错的,起码能赚到钱,而且还不用跑这么远,天天能回家,就已经很幸福了!”木子大叔也笑着说了起来了:“以前一年也就赚那么点钱,还要跑到不知道多远,一年到头都回不到家一次,现在在村里面就能赚钱了,多好啊!”
木子大叔四十多岁了,他父母死的早,基本上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十几岁开始跟着老一辈人跑山,二十多岁胆气大起来,一口跑到西京去打工了,赚了点钱,三十岁出头才回来娶媳妇,然后生了一儿一女,然后又跑去西京打工了,当了好些年的农民工,有时候能赚到钱,有些年还拿不到钱,白干了,钱基本上都寄回家了,但是长年在外面,看不到媳妇,儿子女儿,那心总是不舒服的,后来村里面要种油茶树,他也不想干了,本来就赚的不多,还不如回来种油茶树了,起码媳妇儿子女儿在身边。
可把这些年赚的钱都砸进去种植油茶树,结果弄成半死不活的状态,搞得他都有些崩溃了,这些年生活越发的拮据,孩子上学有时候都拿不出伙食费来。
他两个孩子,一个读初中了,一个读小学。
九年义务教育,不用学费,但是伙食费啊,一些资料费的,那是省不了的,他也算是出去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自己没啥文化,除了干农民工,卖苦力赚钱,基本上没有什么选择,有时候就会很羡慕那些有知识有文化,能坐在办公室里面的就能赚钱的人,所以他哪怕是拼死拼活,卖血都好,都得让儿子女儿好好上学。
后来赵犇回来了,建了有机肥料厂,让村里面措马来负责,措马又叫了他去干活,他现在是小组长了,管着生产车间一组人,工资都五千出头,而且每天还能回家,从仓牛山那边骑自行车回来都不用很久,哪怕晚上下班的晚,他都坚持回家的,而且下个月他能买一个摩托车或者是电动车,现在都路路通了,回到羌寨,也就是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而已,这生活就已经让他感觉很幸福了。
赵犇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朴素的语言,却往往最能颤动他的心灵,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回来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自我怀疑,他回来,是对的,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有意义的。
哪怕只改变的一家人的命运,都是值得的。
“这不够!”
赵犇淡淡的说道:“打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羌寨,得发挥自己的特色来赚钱,来形成自己的产业链,我有一个想法,先和你们商量一下,然后看看怎么做……”
他站起来,指着外面,说道:“咱们羌寨的环境,是整个平安寨最好的,地处山上,登高望远不说,寨子里面的建筑,短则百年,长则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历史悠远,有存在的价值,有观赏的价值,我打算由我们村委会进行一个羌族古建筑体修复的项目,然后开始发展我们羌寨的旅游产业,把我们羌寨发展起来,只要来观赏的人多了,自然就产生更多的经济效益,比如一些土特产,屠三爷娘的酒,阿布娘绣的的羌服,苦老汉的木雕,这些我们可能在门口就能卖出去,卖一个不菲的价格……”
之前赵犇犹豫又犹豫,想了又想,一直没有能够下定决定,就是有些瞻前顾后,怕摊子太大,到时候兼顾不过来。
但是现在,他倒是不想等了。
种菜他要推进。
旅游他也要发展。
东山西山后山要脱贫致富。
羌寨也要脱贫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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