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副将率领两万‘忠顺军’,正常行军过去,准备接手并驻防大理就行。”
“至于大理的降书顺表,还是让他们的皇室中人,亲自到临安去提交吧,治理之人也让官家安排吧,燕王府实在没合适的人了。”
“不过,在军令中一定要提醒余都统,动作要快、杀伐要狠。造反的高氏一族,务必斩尽诛绝,这是要杀给更多人看的。”
黄蓉一手端着水慢慢喝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小花厅里静悄悄的。
赵汝述和程珌,包括李莫愁在内,还是第一次听到黄蓉当众分析这样的军国之事。
“久闻燕王妃足智多谋,老朽今日方知传闻不虚也——”
赵汝述最先清醒了过来,抖抖衣袖,冲着黄蓉深施一礼。
“哈哈,燕王妃堪称女诸葛啊,老程拜服!”
“二位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小女子胡言乱语,真正的军国大事,还是要二位多多辅佐默哥哥的。”
“默哥哥,如果事情定了,就赶快回后宅吃饭吧,小襄儿还等着呢。两位先生,小女子告退了——”
黄蓉说完,没再停留,和李莫愁一起从小花厅离开了。
望着黄蓉离去的背影,老程珌一直笑呵呵的,赵汝述却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哈哈,老赵,燕王妃这份聪慧,不比你那两下子差吧?”
老程珌没有注意到赵汝述的神情,还在一旁打趣道。
“殿下,今后如果议事,还是要在门口派上岗哨的好——”
赵汝述没有回答老程珌的调侃,而是一本正经地来到郭默面前,冲着郭默一躬到地。
“老赵,你......”
老程珌被赵汝述的举动惊呆了,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也整整衣袖,站在赵汝述的旁边,同样冲着郭默,一躬到地。
“二位先生,何必如此?我相信蓉儿不是那样的人,我郭默更不是那样的人,二位先生可信我否?”
郭默何尝不知道这两位的所思所想,可是,比这个年代高出几百年见识的人,又怎么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
“殿下,您心中有数就行,也许是老臣多虑了。不过,大理国之事,老臣以为可以按照燕王妃方才所说行事。”
“同时,您也只会一声在长安的武都统,让他借助这个机会,也在大理城安插一些人手,未必会派得上用场,万里有个一呢?”
“至于说派往大理治理的官员,老臣认为还是殿下亲自向官家举荐为好。大理虽然不大,但这一任经略安抚使却非比寻常,未必派干员,主要是身份要够。”
见赵汝述说到这里,郭默不禁多打量了他两眼。
“哈哈,六叔,按理说让您过去是最合适的,可惜我这燕王府一时半刻还真离不开你。”
“殿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老朽不是那个意思,老朽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毛遂自荐呢?”
虽然郭默笑呵呵地在说话,赵汝述也知道郭默大体上是在开自己的玩笑,但这种玩笑可不好随意开的。
大理国再小也是一个国,这个地方要设一个经略安抚使,无形中地位就会特殊一些,天高皇帝远的,总会让人有些遐想的。
“哈哈,小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真的像蓉儿说的那样,我这里实在是没什么人选了。”
“论才能,在临安城里,倒是还有两人可以胜任,只是一个已经升任户部尚书,一个又署理着刑部,哎,人才难求啊。”
郭默突然发现,真的地盘大了,自己能大用的人还真的不多,尤其在这个历史时段,真正独当一面的治世之才太少了。
“殿下,如果象刚才老赵说的那种条件,老夫倒是认识一个人,此人要身份有身份,有能力有能力,就是看殿下敢不敢重用此人?”
让郭默和赵汝述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老程珌居然真想到了一个人。
“哦,真有这样的人?还请程公教我——”
见这老货居然要卖关子,郭默就直接满足了他。
“此人老赵应该更清楚,他也是皇室中人,太祖爷的九世孙,其先人南渡后居常山。”
“虽为宗室之后,可小的时候家中很贫穷,庆元二年登进士第,始任汀州司户参军,管理户籍、赋税、仓库等事务。”
“后调任夔州路转运司账司,主管大宁盐井事,现在人在临安,授大理寺丞,迁大宗正丞,权工部郎官。”
老程珌报了一番此人的履历,郭默却还是一头雾水,宗室中人,还是有比赵汝述更厉害的?
“哎,老程啊,你何苦又将他牵扯出来呢?”
郭默不清楚,赵汝述却早已明白程珌所说为何人了。
“二位,咱不打哑谜好吗?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说我就不敢重用他?赵先生我不也用作王府长史了吗?”
“哎,殿下,这话说来就有些年头了,此人的才能绝对是宗室中数一数二之人。只是在二十岁那年,有一位游方道士给他相了一面,说他‘王有帝相’。”
“后来,这位游方道士就不知所踪了。殿下,您想他有这样的经历,多少都会被官家忌惮的吧?”
赵汝述说着,还用眼睛偷瞄着郭默。
他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有些犯禁了,可是老头子还是说了出来。
正好借助这个机会,赵汝述想看看燕王殿下的胸襟如何?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难道就因为这样的一句无稽之谈,就让国家损失一位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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