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我。”
王金钏几乎与王夫人一个模子,为人心地善良,一求情就心软,像是水一样柔和。
王金钏似懂非懂,“以后我必定不会帮他说话了。”
“处心积虑娶三妹,只是为了他一己之私。”
王银钏道,“对。”
王允道,“只是如今宝钏铁了心要嫁,你有什么办法?”
他从军十几年,手腕强硬,脾气火爆,喜欢用武力镇压,拿拳头说话,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把王宝钏越推越远。
王银钏道,“妹妹已经去了别庄,若是吃吃苦回心转意最好。”
但她明知她不会回头。
所以只能想破脑袋去想别的办法。
只是有些话不能对旁人说。
王允叹了口气,两鬓微霜,衰颓地坐在主位上,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也忙活一天了,回卫府歇着去吧。”
“是。”
卫听狗腿地给王银钏掀开了轿帘,把她扶上了马车。
随后自己也上去,“走吧。”
马车缓缓而行。
王银钏倏然揪住了卫听的耳朵,“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呢?”
将门之女,故而王银钏长得娇小单薄,身姿绰约,性子却泼辣极了。
她手上用着劲,卫听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叫出声,只道,“就在府中。”
“叫他来见我。”
“好。”卫听急忙应下来,这才从王银钏手中救下了自己的耳朵。
卫府距离相府不远,几乎是拐个弯就能到。
王银钏下了马车,卫听红着一只耳朵,跟在她身后。知道她生气了,且多半与自己和弟弟卫风有关,当然也有那劳什子薛平贵的原因。
想到娘子对他不加掩饰的厌恶,卫听眼中闪过一丝霜寒,若是底下的将士见了吓得身体抖若筛糠,尿裤子也说不定。
王银钏一回头,卫听眼中冰霜炖消,对管家道,“卫风呢,绑过来。”
管家急忙应道,“是。”
对上王银钏带着怒气的水眸,他犹如见了猫的老鼠,“娘子莫要动怒。”
王银钏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祠堂走去。
卫听急忙跟着过去,“娘子为何……”
“跪下。”
王银钏站在重重牌位之前,烛火幽幽,现在已经是傍晚,烛火的光映在她姣好的脸上,不难看出带着怒气。
卫听扑通一声跪下,没有一丝犹豫。
“等你弟弟来,叫他一起跪。”
“是。”
不一会儿,卫风就衣衫不整地被管家五花大绑着带进了祠堂,远远的,就听到了他叫骂的声音,“老李,你凭什么绑我,小心我叫我哥把你杀了……”
5
“跪下。”
卫风原本还在奋力挣扎,听到他哥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瞬间不敢发出声音,扑通一声跪下,没有一丝犹豫,与卫听的动作甚至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王银钏看着兄弟二人,道,“说说,卫风,你三天前都做了什么。”
卫风原本还在挤眉弄眼,想打探一下嫂子为什么生气,听到这话,瞬间偃旗息鼓讨饶,“我什么都没做!”
卫风努力眨巴起小狗眼,试图蒙混过关。
王银钏眯起眼睛看着他。
卫听皱眉,抬起手拍了下他后脑勺。
“如实。”
卫风如今刚十六,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两兄弟父母皆亡,家中又无其他长辈,因得哥哥常年在外征战,疏于管教,又在李管家的纵容之下,成功长成了一个合格的纨绔。
仗着兄长是威风凛凛的副将,整日狗仗人势,欺男霸女,流连瓦舍,招摇过市。
以前,王银钏没有管过他,她那时一心都扑在劝说妹妹,让卫听与薛平贵作对上,从未管过这个小纨绔。
可是最后,也是这个纨绔,在被斩首之前,给被打成庶人的她,塞了一个装满银子的钱袋子。
重生归来,她便不能不管。
卫风从小就怕哥哥,自从哥哥娶妻之后,怕的人名单里又加了个嫂子。
此刻,在哥嫂的双重死亡视线之下,卫风怂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喜欢上一个姑娘……”
“你那是喜欢?”
“分明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王银钏说起来就生气。
卫风被她吼的身子一抖,低下头去。
卫风在京城狗仗人势惯了,看到个长得漂亮的姑娘,便凑过去,惹得人家姑娘不喜骂了他两句,这小子便来劲了,想要绑了人家。
而那姑娘根本不是平常人。
乃是敌国西凉乔装打扮,来大苦朝刺探情报的奸细,玳瓒。
——西凉最受宠的三公主,以后薛平贵的东宫皇后。
谁也没想到卫风唯一一次一见钟情,是看上了一个敌国公主,别人未来的妻子。
也正好,卫风欺负玳瓒的时候,被薛平贵看到,薛平贵出手把卫风打得如败犬,而玳瓒因此,深深爱上了薛平贵。
直到后来,薛平贵成为大苦皇帝的那一刻,就把曾经欺负自己妻子的卫风处以绞刑。
“当街调戏姑娘,谁给你的胆子?”王银钏恨道。
嫂子盛怒之下,卫风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王银钏看向一旁跪着默不作声的卫听,“卫听,你管不管?”
“管。”卫听转身看向祠堂门口待命的李管家,“李叔,家法棍。”
李叔张了张嘴,似乎想求情,但看到夫妻两个人危险的目光,只好从祠堂后,取来家法棍。
卫家祠堂一直都有一个可打上下老小,具有无上权威的家法棍,上一次,还是因为卫风参与赌博,结果把半个卫府都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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