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惊恐,我此刻无言,只是仰望眼前的黑暗,以及那散发着蓝宝石一般光芒的双眸。
“那么…”莫艳的双手划过我的脸庞,最后停留在颈脖上,“你可以为我去死吗?我可以杀了你吗?”
寒光刻画她此刻于黑暗中的脸庞,是淡然的一笑,又仿佛在哭泣,悲哀油然而生。
她要杀了我。
眼前瘦弱的少女想杀了我。
这样的事实如同阴霾一般映于脑海。
“为…为什么?”
“因为童话的最开始就是童话。”
“为什么?”
“没有你的话,我大概会好受很多”
我不理解,却接受了这个理由——杀了我,她就可以回到最初的幸福,就像是童话最初的样子。
如果只要杀我,就可以的话…
“可是…可是…我不想死。”
此刻,本能在面对死亡的恐惧颤抖地说出这样的话语。
此刻,莫艳却由心一笑。
“我知道。”
仿佛是欣然的接受了什么,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最后,她露出淡然的一笑。
。。。
她站在那,海面与星空在地平线交融出一片朦胧地安静的紫色,星空将光明洒向海面,映照星空。她站在那,那片悬崖早与这星辰大海融为了一体,她站在这星辰大海之间,洁白的连衣裙,如同女神一般。
“多么幸福的男人啊。”在那一刻少女只是这么感叹道。
回望了一眼向她奔来的少年。
一滴泪水含着星空,从她脸庞滑落。
最后的最后,她温柔的一笑。
向身后躺去,平静地闭上了双眼,泪水在空中化为了一颗颗星星,她缓缓地落入那星辰大海之间。
“会有意义的,死亡表结束,现在不代表着未来,即便是平凡,即便会消散……”
“对不起”
“再见了”
“我爱你”
海面的平静被打破,她的身躯融入了那无比美丽的星辰大海之间,浪花飞舞,星空闪耀。
海风叹息着抚摸着她那已经没有温度的脸庞。
。。。
突然惊醒。
这是哪?干净的天花板,普通的照明灯……
“你醒了?”有人在我一旁说道。
他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是谁。
“你是谁?”双眼似乎无法对焦那个人一般,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看起来你还没醒呢。”人影摇了摇头。
“快醒来吧。”
…
睁开双眼。
这是哪?干净的天花板,普通的照明灯,旁边的点滴架,显然是医院。
“你醒了。”有人在我一旁说道。
看着那个熟悉的人影,和刚才的人影似乎有些相识。
“是你啊,奕往。”我用手臂支撑着,坐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间。”
奕往摘下一边耳机,眼神似乎有些疲惫,“星期三早上七点四十六,你睡了整整一天,但是我只睡了四个。”说着便趴倒在病床上,“好困。”
“抱歉。”整理了一下大脑片段的记忆,可是随之而来的确实个可悲的事实。
我不愿意面对的,压抑的那些悲伤,那些痛苦,在脑海中终于爆发了出来,如同暴风雨一般,将那极光,那美丽的星空,那片宽广的大海瞬间被撕裂,蓝色,金色,绿色,刹那间化为了可悲的灰色。
“莫艳不在了……”
没有流泪,也没有愁眉苦脸,但悲哀的阴云,弥漫着,笼罩着。
“呼噜呼噜”一阵不寻常但很熟悉的声音传到边,奕往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你也很辛苦吧。”我苦笑道。
我并有没有惊醒奕往,只是光着脚轻轻地走向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静静地看着天空和大海,就像莫艳那样。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大海已经翻起了微微的海浪。金光映照在舞动的浪间上,闪耀着,如同夏风吹过的金黄的麦草地,想牵着她的手,与她奔跑在这田野之间……
“真美。”
微笑着,任由泪水涌出,滴落。
太阳再次升起,就像昨天一样的旭旭升起。
改变的是,春已经结束,她也不在了。
…
“到底谁才是病人”靠着门框的海德先生哭笑不得的说道。
奕往被安置在病床上熟睡,而已经换好衣服的奕明则是站在窗旁。
“让他睡一会儿吧。”我拉上窗帘,“的确是让他操心了。”
海德先生脱下了檐帽,随手把它和一个纸皮袋放在门边木桌上“我们可以聊了聊吗?”
“这里不方便吗?”我察觉到了海德先生的严肃。
“当然没有。”海德先生并没有走近,只是轻轻地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门边的木桌旁·,“我只是怕打扰到奕往。”
“是关于莫艳的事吗?”
海德先生有些惊讶,但眼中却透露了欣慰,“一部分是。”
“她已经不在了吧。”
一束光,从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就那么一丝那么一缕,甚至都不是真正的阳光,只是天空反射的微弱的光,但即便是如此弱小的光,在这个房间中也如此的耀眼。
伸出左手,像是想抓住那微光,让光落在我的手上,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但的确感到一丝熟悉的温暖。
“我们不知道,即便有那么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我们都不能下定结论。”
“奇迹吗?”摇了摇头,“真是奇怪,从先生口中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词。”
海德先生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有太多的未知,有希望总归是好的。”
“就像是救所有的人一样?”
“这么想的确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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